回到家后躺在床上的佐良娜吞下了药丸,由于大蛇丸给她的药丸剂量据他本人说和之前的粉末不同,她从现在到明天下午四点的分班以及毕业典礼还有接近12个小时。算了算自己已经在梦里度过的时光,她估算自己能够一直“经历”到父亲毕业分班时候的场景。 在自己被分班之前,佐良娜也很想知道母亲常常表示崇拜的父亲、母亲更甚是火影在自己的这个年龄到底是怎么想的。抱着期待入梦的她满脑子都是在心里重复着“我现在是佐助,不是佐良娜,不能被发现奇怪之处”,完全忘记了自己还要经历漫长的幼儿时期,也没想到她对长辈们的尊重因为一场梦毁于一旦。 刚一睁眼,佐良娜,或者说佐助,就感觉到了一股巨大且带着恶意的查克拉铺天盖地的向自己包围了过来,毫不掩饰地用绝对的力量压迫自己。 在小时候,妈妈也常常用自己的怪力突如其来的袭击自己以训练对恶意和攻击的感应力,并向自己解释之所以她的攻击能够造成破坏性的结果是因为查克拉的作用。虽然佐良娜不明白为什么妈妈在发现自己不知道查克拉的概念时,先是表情愤怒地扭曲了一下,又碎碎念着“这是佐助的女儿,不是鸣人的孩子。她不傻,她不傻……怎么能不知道查克拉呢?啊,佐助也不是生下来就知道查克拉的吧……嗯对,不是我拉低了佐助的基因……不能让女儿变成鸣人那个傻样”,等表情渐渐正常后,她才开始解释查克拉的定义。佐良娜对妈妈不管是自言自语还是和自己回忆的时候话语中都充满了的三个音节而很不满,但是不得不说这一次体验让她在现在身为一个婴儿的状况下,清楚地知道木叶遇到了强袭。 根据历史书上的时间点,很有可能就是九尾进入木叶,四代目阵亡的那一天。 直到这一刻,佐良娜才明白为什么偶尔村子里的大人们看着自己和同学们的大闹和捣乱从来不恼火,只是用一种欣慰的笑容说着“和平年代的孩子们啊”。再多的模拟训练也比不过这样一次事件的洗礼,而她看着鼬抱着自己四处寻找安全的地方避难、满脸灰尘和污垢的样子觉得那个看上去不怎么靠谱的大蛇丸确实送上了她最需要的礼物。 无论是通过在梦里成长心智、体验那段父辈们沉默的历史也好,了解这个灭族凶手的思维模式也罢。 至少,对于这个发现自己的身体紧张地有些僵硬就立刻停下来,找了一个可以暂时安全躲避的空间下,看着自己的眼睛,安抚地说:“别怕,我会保护你的……” 即使有一瞬间,佐良娜被对方眼神里的认真和像对待一个懂事孩子的尊重而确实的在杀意中冷静了下来。但一想到木叶在这一次事件中死伤惨重,佐良娜就立刻用力地挥着双手,就像在指责对方在如此危险情况下停下脚步的愚蠢一样。不论如何,如果按照大蛇丸的逻辑,自己可以做出和历史不同的选择并在醒来后和书籍上的内容进行对比,那么自己带来的蝴蝶效应完全有可能让自己活不到毕业。想要体验历史,不代表能接受体验死亡。佐良娜用尽所有可以代替言语表达离开的动作让鼬赶快逃跑。 佐良娜看到鼬愣了一下,开口说: “佐助,你是我的妹妹。我会保护你的,不过,现在的我似乎弱小到只能撤退了。但,总有一天,我能保护你的……” 佐良娜听了这一段话面无表情,她甚至想给对方一个白眼。这么紧急的情况下秘一样的秀兄妹情感告白到底是怎么想的。但没有发言权也没有能力发言的佐良娜还是沉默的任由对方把自己带到了家族的避难所里。尽管她一次都没有去过宇智波家的旧址,更没听说过什么族地里的避难所,但是从满墙的乒乓球拍,她还是确定了这一点。 毕竟,听妈妈说,自己小时候因为博人嘲笑自己天天穿着乒乓球拍在外面走路,还和对方打了好几次架。 在等待救援的过程中,佐良娜难以抵抗婴儿虚弱的身体,不知不觉就睡着了。等她再醒来,美琴和富岳都在家,他们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和之前一样平静的过日子。 只不过,那个以前常常偷偷摸摸照顾自己的富岳来看自己的时间越来越少。或者说,他在家的时间也已经越来越少了。 大蛇丸挂着正式版名头的试用药从一定程度上来说还是有智能性的:每一次自己入梦醒来后通过客厅的日历发现时间不是一天一天流转的,而在那一天总会有一些相对不一样的事情发生。这让佐良娜觉得不能说、不能跑的幼儿日子不那么难过。 这被快进的几年里,他们搬家到了一个安静、有着适合修炼的广阔庭院的完美住所;鼬去忍者学校上学了,某一天还带了一个朋友回家,被妈妈调侃为“鼬当了哥哥就也想要哥哥了”;鼬从忍者学校毕业了,只用了一年;骨骼发育成功的自己终于能够说话、站立、“学会了”阅读,每天可以抱着书打发日子。 很无聊,但是从另一个角度看这些自己本来无法遇见的长辈们是一件有趣的事情,更何况,对于自己和长辈直呼其名这种没礼貌的行为后,富岳板着脸说“没有教养”,但在妈妈说“这是女儿哦”之后,又对自己的言辞默许的样子,让佐良娜觉得有一种被爷爷奶奶包容的感觉。佐良娜觉得父亲从来不回家,自己却有这么温柔又可爱的父母实在是不公。 虽然因为辈分错乱的原因让佐良娜实在不能把“妈妈”对着美琴叫出口,可是对于没存在感的爹,佐良娜在富岳晚上习惯性地进房间检查自己有没有踢被子的时候,甜甜地说一声“谢谢爸爸”适应良好。 只可惜,晚上太黑,也没开灯,她没有看见一向严肃的父亲从脸一直红到了耳朵根,而门外的美琴则是看着他偷笑。 一切都祥和的让佐良娜忘记了这么温暖的一家子在自己的时间都已经不存在了的事实,她甚至可以和鼬以前学习简单的手里剑。佐良娜一开始还对这个吃饭后忽然提议教自己手里剑的示好很无所谓,但在院子里看到了鼬远胜自己这个班级第一的手法才不得不承认他只用了毕业确实是因为天才太过又肯努力,而自己推断的战后需要人手只占了一小部分原因。 佐良娜慢慢融入了这个家庭,在这里她感受到了阖家团圆的美好,如果不是因为惦念着樱妈妈,她甚至都不想醒来了。在梦里的时间长了,她甚至都接受了向奶奶喊“美琴妈妈”的状况,毕竟美琴妈妈的糖拌番茄做的比樱妈妈好吃多了。 三岁的佐良娜在看到鼬两只红色眼睛里的勾玉时,忽然想到这一切都被哥哥毁了。 看着鼬呆住了的样子,佐良娜先盯着那双眼睛很久,心里捉摸着这就是自己没有开的写轮眼,之后要好好询问一下开眼的方法。在自己的时代,先辈们想象不到一个庞大的家族会一夜消失在历史之中。更不会留下什么《写轮眼开眼到精通指南》之类的书籍。佐良娜见到鼬还没有动,只以为对方是被自己平时成熟的不说话,半夜却起来在厨房里找番茄的样子吓到了。 佐良娜本想如同往常一样尽量不和这个灭族的鼬来往,不管对方对她再殷勤也一样,她却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灭族……写轮眼…… 佐良娜虽然不确定,但是自己询问六代火影的时候,对方确实曾经笑眯眯地指着自己被护额盖着的眼睛,说“要受刺激才能开眼哦~比如你最爱的书停止连载了”之类的话。即使樱妈妈说“卡卡西老师十句话里面十句话都是骗人的,还要自己多加一句谎言”,但很担心刚度过幼儿期就被鼬杀死的佐良娜还是选择和对方聊一聊。 至少等对方情绪稳定了在离开,不然对方一激动把自己戳死怎么办,他手里的手里剑上还沾着血呢。 本来就很少交际、朋友也不算多的佐良娜想了很久也没有找到合适的话题,却发现鼬看着自己的目光越来越让人无法忽视。她急忙开口: “你的眼睛和平时不一样啊,我都没见过。要不要拍照留念,以后对比一下?” 刚说完,佐良娜都想抽自己耳光,她觉得一定是博人犯贱的语气天天在班里闹着才给自己洗了脑,更何况现在这个时代手机都不存在,就别提什么前置摄像头、自拍神器之类的衍生物了。要知道,自己一岁时候的全家福还是美琴妈妈找了专门拍忍者档案的人来拍的呢。 鼬突然笑了,佐良娜更加紧张了。按照心理学分析课上的知识,受刺激的人在情绪不稳定的期间受到第二次刺激或者是轻蔑、侮辱性的话很可能做出暴力的冲动行为。佐良娜紧紧地盯着逐渐靠近自己的手里剑,很想存档,明天重来,已经准备迎接BE的她感觉额头一痛。 她睁眼才发现是鼬恶趣味地戳了自己的额头,本想激动地指责对方的时候,考虑到对方的精神状态就保持了沉默。反而是一直没说话的鼬从橱柜上拿下来了绷带,用手中的手里剑分段,简单的用自来水冲洗了一下手臂上的伤口后就开始爆炸了。 “佐助喜欢拍照么?” 佐良娜还摸不清是什么情况,但想到手机相册和蝶蝶她们的自拍,以及井野阿姨教导下下载的美图软件,她还是点了点头。 “佐助果然是小女生啊……” 似乎是察觉到了妹妹因为这个略带有轻视女性而生气的情绪,鼬摸了摸佐良娜的头接着说: “别生气,佐助。我没什么意思,只是希望你要是一直都只想着怎么拍出好看的照片就好了呢。” 佐良娜还想说点什么,也想问点什么,但是鼬却拉着自己上楼。并看着自己睡着后才离开房间。佐良娜在睡着前还在担忧着下一次醒来历史进行到了什么时候,以至于没有听见鼬关门后看着全家福的喃喃自语。 “照片是秘密的秘密,它描述的越多,我们知道的就越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