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后若松直接去了审讯室，楚尧则是回了安王府。

他才明白，自己身边的女子是如此蛇蝎，哪怕他一开始的目的便不单纯……

安王府前，楚尧刚回王府便有人候着。

身姿若扶柳，柔弱中比原来多了分大方之气的女子穿着一身锦红衣衫，比起平日里素色的装扮更加夺目。

楚尧却想起了另一身锦红，她更加热烈，像初升的太阳伴着朝霞一样闯入他的眼中，只是现在那抹红色越来越淡，转眼成了夕阳。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王爷！”祝随风看到楚尧，直接就要扑上来，被楚尧挡住。

她面色一变。

楚尧照常入府，看起来没有丝毫不对劲。

祝随风紧紧跟着。

“你如何得知本王的行踪？”他去时只告诉了府里的心腹，回来更是没有一个人知道，这个女人是如何知晓的。

“妾身只是念着王爷，想到王爷昨日思念王妃姐姐，今日去看，想必王妃姐姐此时已然大好，王爷才面露喜色的……”

祝随风说道，声音无不透露着对他的关怀。

“那你可知道，你派去的那位医师，他都招了？”

楚尧不吃这一套，他从来不喜欢这些假情假意，之前装够了，现在也没必要装了。

原本他想着，如果祝随风喜欢他，还愿意供着若熙熙这位主母的话，他还是能给她平稳的后半生的，但是现在……

“王爷在说什么？”祝随风面色不变，一直盯着她看的楚尧却看出了她眼底的慌乱。

坐实了。

“若熙熙平安无事，你开心吗？”

他漆黑双瞳盯着祝随风看，剥开那层虚伪的情谊，里面居然只是空白一片。

“妾身当然开心，王妃何时回来？妾身还要安排一下王妃的起居生活，好让王妃住得安心。”

她顿一顿：“妾身怎么会找人谋害王妃呢，王妃与妾身无冤无仇的……”

“那日你假装让熙熙推你下水，后来她让你嗓子沙哑了几日，你无怨？”

假装……

祝随风：“假装？”

她面色不知是悲是泣：“王爷眼里，我便是那样的人？”

“是与不是，侧妃应该明了吧。”

身旁便是书架，楚尧随手掏出一叠文案，看样子经常被他翻动过，纸张都有了磨损痕迹：“北令，南诏，东谕，西命……皇帝四大密探组织，其中有一个组织留守京城，专门负责传递消息。”

东南西北分别对应四方诸侯王，其中北方就是楚地誉王！

“北令先前有一人离开组织回来，不知身份，本王猜，就是你吧！”

“……”一张卷轴散开在祝随风眼前，她的画像明明白白地印在上面。

“你是北令的人，你被祝阁老从乡下接回来，所以离开了北令，但是你没有丧失价值，你带回了楚地的秘密，让皇帝放你一马。”

“随后誉王反叛，你成为本王的妃子，反而坐拥不乱，从皇帝的棋盘上脱离出来。。”

“好一招妙棋！”他鼓掌，声音清脆。

祝随风低着头，看不出神色来。

“王爷……你不是王爷！王爷不可能发现的！这里都是他的人，怎么可能？”

“我是啊，我怎么不是……”楚尧笑道，面容不似往常。

他脸上皱巴巴的褪下一层皮来，被他随意撕开。

露出一张熟悉面孔。

祝随风看到那张脸后，整个人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