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助手

窗户上头是行车路线图。    樊颂问:“你在哪里下?”  姜旭:“你呢?”    樊颂指指第五站,“七里街。”  姜旭便说:“我在南山路。”南山路在七里街的下一站。    公交驶过一盏盏路灯,他的脸庞忽明忽暗,樊颂移开视线看向窗外,余光里,他的眼神深如星汉。    *    回家时樊江还没有下班,这个时间火锅店正忙。  屋里一片漆黑,樊颂摸到墙壁的开关,放下书包,去厨房煮了一碗粥。    中饭也没怎么吃,她早已饥肠辘辘。  等收拾好,樊颂换了身衣服,束起头发,去店里帮忙。    虽然火锅店刚营业不久,但因为地理位置优越,人不算少。  进到店里,樊颂围上围裙。    樊江刚招呼完一桌人,走近樊颂,说:“颂颂,靠门那桌,记得过去添茶水啊。”  樊颂点头。    尽管忙,但樊江还是发现自己女儿脸色不太好。平常父女俩一见面,都是笑脸相迎,精神抖擞的。今天樊颂明显兴致不高。    “颂颂,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樊江握着她的肩膀,声音关切。  “没事,就是中午没睡好,有点困。”樊颂揉揉眼睛。    “学习太累了吧。”樊江给她倒了杯茶水:“你也辛苦,好不容易放回假,回家好好休息,这里你老爹能应付。”  樊颂摇头,提起茶壶,说:“没事的爸,我先去忙。”    倒了茶水,另外一桌在叫喝的,樊颂又折回柜台拿啤酒。  室内温度攀升,毛孔都舒张开。    这样一折腾,只觉得全身上下的血液都流动起来,神清气爽。  出了汗,脑袋不那么重了;想不通的事,也似乎不那么让人耿耿于怀了。    忙到深夜,送走最后一桌客人,店铺终于打烊。    节约用电,只留了一盏灯。    樊颂打扫完卫生,摆正桌椅,樊江在柜台记账。    “招聘启示都贴出去几天了,还没有人吗?”樊颂正推着椅子,没注意力度,椅脚擦过地板,声音尖锐。  樊江按着计算器,说:“来了两个,在这干了一天,说累,嫌工资太低。”    樊颂笑说:“那我来打工,你按小时计费,统统兑换成现金给我啊。我不怕累。”    樊江写字的手微顿,他抬起头,神色有些凝重:“颂颂,最近钱够不够用?”  樊颂点头,也没看他:“够用啊。”    樊江说:“不够要跟爸爸讲,虽然店才开张,还没开始盈利,但你的生活是不能亏的,你又处于关键时期,想吃什么就去买。”    “哎呀爸,你放心,没钱我自然会管你要的啊。”樊颂宽慰道。  樊江又低头,账目上红色出账显眼触目,一时间,愧疚与难过涌上心头。    灯光暖黄,也昏暗。  这也好,他不想让樊颂看到自己狼狈的模样。    “爸,”樊颂叫他,“你又在脑补什么狗血大戏?”  樊江苦笑,揪着自己的头发。    “爸…”  樊江深吸口气,他说没事。空寂的房间,他声音哽咽,一直没有抬头。    *    樊颂热爱花滑,从她六岁那年,随父亲回北城,第一次观看花滑表演开始。    小小年纪的她看到身穿考斯滕的舞者站在冰上翩翩起舞,恣意随性,那种自由自在的美让她为之赞叹向往。    然而回到雾安,没有人造冰场,身边也没有了解花滑的人,樊颂只能自己上网找视频,找教程,把压岁钱都存起来,放周末的时候,就去有冰场的临市练习。这构成了她彩笔画的童年。    八岁那年,中国杯在临市举行。  幸运的是,樊江的一位朋友是主办方的工作人员,在他的帮助下,樊颂顺利成为冰童。    那是她见过最大型的一场比赛。她和同龄小孩们身穿蓝色的亮裙子,头发挽成一个花苞,在每场选手滑完之后,上场捡娃娃。    偌大的冰场,她踩着冰鞋在上面自由滑行,感觉像行走在云端。  不真切,激动,兴奋。    她抱着娃娃,望着四周黑压压的观众,心里的某种情绪层层堆积,在脑子里生了根,发了芽。  可是现实很骨感。  学花滑非常烧钱。    家里不算穷,但也不富裕。如果学花滑,对这个家庭来说,是一种冒险,也是一种负担。  樊颂很懂事,她从来没有向樊江正面提过。不过作为父亲,樊江当然知道。    有时候应酬,喝高了回家来,樊江也会说:“你要是喜欢芭蕾啊,画画啊,这些爱好多好,起码我这个做爸的还能稍微满足你…”    可她心思轴,后来倒是为了练平衡,学了个把月的芭蕾。    樊颂知道他的苦,妈妈过世得早,樊江又是当爹又是当妈,一个人带娃还要赚钱养家,确实不容易。这种情况下,樊颂不想早熟都难。  好在她一直乖巧懂事,成绩优异,从来没给他惹过什么麻烦。    樊江有时都觉得亏欠,小孩子太善解人意,总归会让人心疼。    每年寒暑假,樊颂都会回北城,住在姨妈家里。  这是樊颂每年最期待的时候。因为可以滑冰。    那会蒋阔还小,喜欢跟在樊颂屁股后面转。她去体育馆,他也跟着去。  在蒋阔记忆里,樊颂永远都是精力充沛的。    从早到晚,他眼睛都看累了,樊颂还在冰场里旋转,乐此不疲。    蒋阔不懂她为什么每天摔得浑身是伤第二天还要重新上冰,也不懂她为何爱护冰鞋仿佛虔诚的教徒,更不懂她坐在冰场上笑得像个傻子志气满满地说“蒋阔,我以后一定会成为世界冠军的”。    *    樊颂搭好最后一把椅子,关上窗户,看着外面明晃晃的路灯。  一朵雪花从灯下飘过,樊颂眨眨眼睛,接二连三地,落雪纷扬。    “又下雪了呢。”樊颂低语,胸腔中似乎有一团热血在涌动,在叫嚣,在跃跃欲试。    雪构成了她最热爱的冰,这冰,给她幻想,给她希望,给她力量;  就算不如人意又怎么样,她不会就这么放弃。    *    隔天是阴天,樊颂起了个大早。  海星俱乐部的冰场八点开始营业。    樊颂做好早饭,锅里焖了包子。她给樊江留了便条,裹上羽绒服出门。  到俱乐部时刚过八点一刻,樊颂从正门进去,找到前台的工作人员。    樊颂打开手中的A4纸,问:“我能见见你们招人的领导么?”  “你这是?”前台小姑娘疑惑。    樊颂说:“我看到你们招聘冰场助手的消息,来应聘的。”  前台会意:“请稍等一下。”    樊颂理了理毛线帽,趴在台上环视周围。  墙上挂着许多得奖选手的照片。樊颂仔细认了认,海星俱乐部出了两个进入国家队的选手。  很快,经理从里面出来。    是位男士,戴一副眼镜,身形微胖,见到樊颂,面露惊讶。他说:“你还是个学生吧。”  樊颂巴掌大的脸,留着齐刘海,更加显小。    樊颂迟疑地点了点头:“你们的招聘信息说,只需要周末在这。我是不是学生,应该不影响吧…”  经理邀她在沙发上坐下谈。    他说:“是这样,因为周末人流量大,很多家长希望我们的教练能指导孩子,但是呢,玩客太多,教练根本忙不过来,所以我们要求冰场助手具有一定的花滑理论和实践知识能力,不知道你…”  樊颂说:“我今年九月刚通过六级测试。”  经理眼睛一亮。    樊颂继续说:“我也有参加贵俱乐部前两天举办的花滑嘉年华活动。第三名。”  经理似乎是回想了一下,嘴角立马溢出一丝笑,“那既然这样,”他伸出手,“我们长话短说,工资一天150,早八晚五。能接受吗?”    “经理,”樊颂眉头微皱,“我高三,周六恐怕来不了。”  “什么?”经理立马把手撤了下去。    变脸太快,樊颂的心瞬间跌到谷底。  “但我周日是绝对完全能来的!”她着急地补充。    经理没有马上拒绝她,似乎在考虑。  樊颂耐心且不安地等待着。    “那这样。”斟酌片刻,经理说:“你留个联系方式,如果合适的话,我电话通知你。”  一颗心落到了银河系。  樊颂接过笔,写下自己的电话,起身之前,她道了声谢。    通常说回去等通知,都是在变相的拒绝。    樊颂离开办公室,冰场上已经有人在练习了。    冰刀刮过冰面,声音清脆细腻,像小蚂蚁爬在心口,一点点盘踞她的心脏。  想滑冰,很想很想。    *    姜旭是中午去的海星俱乐部。    通常学校没课时,黎玲都在这边指导,她手下两名学员,很有天赋,是海星重点培养的对象。  姜旭做了饭,打包到保温盒里给姜母送来。    周日无事,姜旭在办公室打游戏;姜母吃过饭,又接着忙。  经理姓李,和他相熟,坐在旁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    姜旭眼睛不离游戏屏幕,伸手摸水杯,不巧碰倒纸杯,水溢在茶几上,湿了上面的纸张。  姜旭忙道歉,放下手机,又是扯纸巾擦桌子,又是沾干那叠被浸湿的A4纸。    经理把垃圾桶踢到茶几边来,嘴上说着“没事”。  眼神不经意间扫过首张,姜旭一顿。    字迹龙飞凤舞,飘逸得不像她温和的性格。    *    当天晚上,樊颂在学校上晚自习,她收到了海星经理发来的短信,通知她周末开始过去上班。  她又惊又喜,咧着嘴角笑得没心没肺。    同桌和前桌都震惊了。  他们惊诧地看着樊颂,意外她也会有这样开怀的笑。    同桌取笑她:“不会是谈恋爱了吧?”  前桌脸色微变:“真的假的啊?”    樊颂放下手机,一脸神秘:“猜。”    “切!”  “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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