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杀了卫庄?”
尸首上的伤口显而易见,几乎不假思索,就能认定罪魁祸首。
赶来的三人既瞋目切齿,又难以置信,毕竟卫庄在他们一行人中最具天赋,又因阆河卫氏的名头,几人一向唯他马首是瞻,现在竟连他都不是平安等人的敌手,那剩下的他们岂还有活路可言?
心思几经波转间,三人神色逐渐变为惊惧的警惕,平安却哪知他们的杞人忧天,想着这种误会明眼人都能瞧出端倪,于是懒得多费口舌,只擦了擦匕首,别回了腰间。
不料此番动作,落在三人眼里,俨然成了当着他们的面擦拭凶器,似无声的挑衅。
其中一个长脸凶相的男子当即跳出来,大声斥责道:“你们如此行径,简直罔顾仁义道德,等考核结束,我们定会如实禀告太疏宗掌门,取消你们的灵测资格!”
平安不欲理会,晏序川却不是个好脾气的,闻言冷冷一嗤,“如此蠢笨,也不知是如何拿到的灵测资格。”
遭这般讥讽,三人岂能忍气吞声,怒火中烧道:“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置喙我们?”
“真是城门楼上挂狗头好大的架子。”晏序川依旧气定神闲,露出个分外招恨的笑容,“既觉得是我们杀了你们同伴,倒是找我们报仇啊,怎么,莫不是怕了?”
“你”
眼见两方剑拔弩张,就要打起来的模样,霍云希忙扯了扯身旁人的衣袖,林婉也堪堪开口:“张公子,严公子,你们误会了,其实”
哪知她话未说完,张姓男子怒气更盛,将其打断:“好你个林婉,没想到你竟是这等吃里扒外的东西,卫庄一死你就向他们投诚了是吧,其实卫庄就是你联合他们一起害死的吧!”
“不是的,你们真的误会了。”林婉连连摇头,脚下不自觉朝三人靠近了几步,“卫公子他是被恶鬼所害,我亲眼所见,我与平安姑娘他们”
她顿了顿,斟酌再三后,才继续道,“我与他们只是在林中碰上,经他们所救,别无其他。”
一句“别无其他”,撇清所有干系,对此,最为喜闻乐见的莫过于晏序川,嘴上没说什么,脸上的愉悦却藏都藏不住。
见三人将信将疑,林婉干脆直接走到他们跟前,低声解释起来。
而另一头,一直置身事外的平安似压根没关注过几人的动静,一门心思只在找出恶鬼巢穴的入口。
她在树干上东敲敲西锤锤,委实看不出有机关的样子,便转头叫唤闲在一旁的两人,“还站着做甚,赶紧过来帮忙。”
霍云希跟在晏序川身侧,路过卫庄尸体时,情不自禁往地上多看了几眼,来到平安身旁,她微垂下眉眼,问了个与林婉先前问过的相同问题:“卫庄他真的死了吗?”
平安未注意到她的情绪,点头道:“在这里的确死了。”
闻说这话,霍云希头埋得更低了些,“你之前说,幻境中若有损伤,本体易受牵连,那他岂不是”
兔死狐悲,物伤其类,平安瞧见她的落寞,顷刻猜到了她的顾虑,不由一哂,“只是在这里死了。”
霍云希抬头,面露不解之色。
“你怎也如此蠢笨?”晏序川颇有些恨铁不成钢地插了话,“要是太疏宗每年灵测都死上这么几个,你觉得太疏是有多大的能耐来得罪这么多世家?”
霍云希仍是一脸似懂非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