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手伤,平安到底没急着赶路,留在小镇里休整了一段时间。
几日后,镇上路过一队正好要赶往圣京的镖师,她付了些银钱想搭个车马,镖头原本瞧不上她那点小钱,可听她说自己会些术法,想到近年来妖兽横行,有个灵修者在一同上路也算有个保障,便爽快答应下来。
一路颠簸了一月余,眼见就要抵达圣京,队伍却在城门前的郊外被拦截下来。
马车猛地一停,由劣质木头搭成的车舆颤巍巍地晃动,瞧着像下一刻就会从她头顶坍塌。
平安支出脑袋望了眼前方,询问镖头:“这是怎么了?”
镖头皱着眉,“好像是有禁卫军在盘查来往车辆。”
话音刚落,只见已有几个士兵打扮的人朝这边走了来,平安一看几人,就知道他们绝非什么禁卫军。
圣京的禁卫军统领她曾见过,便是天穆沈家的嫡子,沈重黎的兄长沈珩,而眼前,走在几个士兵身后,看着像领头的那名男子她也曾见过,是大燕魏国公府那个不学无术的小世子萧景舟。
那年平安受邀参加大燕国宴,在宫中遇上年少的萧景舟,见他正在打骂宫婢,一时不忍,上前阻止,不料将他惹恼,还对她动起了手。
虽说最后被神武骑拦下,但她的帷帽在混乱中被掀了开,不过十二三岁的孩子瞧见她容貌后,嚣张至极地说:“我瞧你长得还算入眼,不如做了我的娈宠。”
时下各国皆有兴贵族豢养娈宠之风,可大多数娈宠地位甚至不如普通奴仆,毫无人权可言。
听他形同侮辱的一番话,平安只觉气愤又无奈,但到底不好在别人的地盘上闹事,最终不了了之。
“识相的赶紧自己下来,不然我可要将你们当逃犯处置了!”
听到似恐吓的话语,他们前头的那辆那车上缓缓走下来两名女子,两人均头戴幂篱,却被一个士兵粗暴地摘了下来,露出两张娇丽秀颜。
看到这般容貌,几人骤然露出猥琐的笑容,“总算遇到两个长得不错的,看着还是两姐妹”
两个姑娘显然被吓得不轻,互搀着彼此发出嘤嘤的啜泣声。
萧景舟却似乎对两人没什么兴趣,折身朝他们一行走了过来。
平安见状,忙将自己缩回了车舆中,企望他最好不要对自己产生好奇。
奈何天不遂人愿,经过一番盘问后,他还是走到了马车前,敲了敲车厢木板道:“出来让我瞧瞧。”
平安恨自己大意,没将伪装弄得再彻底一些,她倒不怕会被对方认出,就怕他还记着当年的仇,稍微见着个与曾经的曦姀相似的人就发泄报复,毕竟关于他的此类传闻已是司空见惯。
萧景舟表面虽只是个国公府世子,但其生母是沈家族长的亲妹妹,又常有传闻称其母早年间曽与当时还是太子的大燕国君有过私情,所以关于他的身份一直扑朔迷离。
现在想来,他能如此跋扈,甚至敢冒充禁卫军,只怕传闻也并非是假。
平安迟迟没有动作,不出所料的触怒了车外之人,惯来没有好脾气的萧景舟直接狠踹了两下车轱辘,冷声道:“再不出来,你信不信本大爷让你再也不出来!”
萧景舟明显是个练家子,一脚下去,平安感觉周遭几块木板已呈岌岌可危的状态,她莫敢再犹豫,低着头走下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