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彭山河的安排下,石继诚得以插手历来由情报处独自处理的共匪案件。
就石继诚这几日的监视来看,王科仁对案情的汇报的确都是真实的,并没有半句假话。
可以说,除了捕获了一名不肯开口的中共高级特工外,案件基本没有什么进展。
这对彭山河来说,算不得坏事,甚至还可以说是好事。
毕竟共匪的案子一直都是由情报处掌握的,有了重大进展,立了大功,除了脸上有光之外,对他而言并没有什么实际意义。
更何况,他是戴局长时期的老人,是毛局长一直忌惮欲除之而后快的老派势力,即使立了功劳,彭山河也无法得到迁升。
倒不如待在这座滨江小城,当当山大王,捞捞油水,伺机而动。
只可惜,这样的想法,在一个小时前,被一通来自南京总部的急电给彻底打碎了。
“喂,是山河吗,我是毛人凤!
你们滨江站是怎么回事,快两年了,怎么还没有做出什么成绩来?
今天在南京召开的中央军事会议上,领袖狠狠批评了我们保密局,说我们情报战线上的仗打得很差,给前线拖了后腿!
记住了,接下来,如果我还看不到滨江站的任何成绩,你就等着上军事法庭吧!”
面对毛局长的雷霆之怒,彭山河着急了,毛局长要是以这个为借口除掉他,自己再怎么运作都是没有办法的。
为此,他决定不再等待,要立即将此次的共党案了结。
策反一名红党地下组织的干部,活捉一名高级别的红党负责人,如果再将红党地下组织的撤离描述为瘫痪掉了潜伏在滨江的中共情报网,并配上一笔丰厚的财物,相信足够堵住毛局长的嘴了。
找到对策之后,彭山河立马派秘书找来了王科仁和石继诚,向他们严肃地说道:“现在局势紧张,前方战事吃紧,刚刚局座才给我来的电话,严厉批评了我们滨江站的工作。
所以,我准备立即将苦崖和唐代发的共匪案子结了,好给局座一个交代。
不然的话,我们这些负责人肯定都会吃不了兜着走。”
作为彭山河心腹的石继诚没有迟疑,点了点头,回答道:“卑职服从站长安排!”
见搞定了一个,彭山河将目光转向了王科仁,他是最难掌握的一个。
“可是……”
王科仁想要说些什么,彭山河立马打断道:“科仁,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无非就是觉得案子还没到审结的地步。
其实审没审结不重要,案子你可以一直查下去。
可问题是,被关的那个苦崖到现在还没有交待,除了一个已经毫无价值的唐代发以外,滨江的地下组织到现在还没有一点影。
这些要是让局座知道了,本可以说成功劳的事,反而变成你们情报处的不是了,这又是何必呢,科仁,你觉得呢?”
彭山河将案件全部推到了情报处的身上,立了功是你们的,不过要是行动失败,那也是你们的过错,到时候毛局长的怒火也是由你们承担。
他自认为已经将其中的利害关系讲的很清楚了,就算王科仁和他不是一个阵营,这次也必须得穿一条裤子。
作为滨江站的情报处处长,王科仁自然不是酒囊饭袋,只是略微一想,就明白了其中的道理。
彭山河说得没错,现在结案上报,还可称之为立功,再过几日,如果苦崖还不开口又因为熬不住酷刑死了的话,一切就都不好说了。
王科仁思考了一会,这才点了点头,道:“站长说的是,现在结案是最明智的选择,我也服从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