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以河轻咳了一声,接着说:“一开始他们以为是什么……咳,就是那种,线索人物……打给我,我就过来了。”
他省略掉了中间他询问经过的部分,也没有说是他自己要求来的。
“你别说了……”
听见男人这么一解释,江意才算是想起来了,她的行李夹层里的确一直塞着一张写着一串号码的便签纸,那是他八年前留下的纸条,不管走到哪里都会被她带在身边。
这次酒吧被查是个意外,因为做戏要做全套,所以连带着她的行李也一起被搜查了。
女孩努力装作不知情的样子,面带愧色道:“抱歉啊,不知道是哪年哪月塞进去的,连累你了……”
八年前的江意,是江城顶流豪门的嫡长女,谁见了都要给三分薄面,就算是骄纵跋扈也会被说成是真性情。
但现如今,所有人都知道,江家破产,江父跳楼。
在他们眼里,江意家破人亡众叛亲离,为了躲债只能去酒吧卖唱卖酒,终日过着见不得光的生活。
就像臭水沟里的老鼠或者蟑螂,人人嫌弃,人人喊打。
江意心想,盛以河这样风光霁月的人,没必要因为她沾惹上一些不干净的东西。
她双手合十,做出一个请求的表情:“那什么,你看吧,这件事纯属意外,还害你白跑一趟。我这么大个人了,自己能照顾好自己,劳驾您……回去吧?”
莫名的,她不太想让盛以河知道自己现在过的日子。
他们已经是两个世界的人了,不应该再有什么交集。
她说:“我等下自己回去就行,你别操心了。”
没想到盛以河非但没答应,反倒问她:“你要回哪里?月色吗?”
月色是江意之前工作的酒吧,也是这次卧底查处的地方,现在已经收归她的名下了。
但是在盛以河眼里,那大概就是一个黄|赌|毒全占了的肮脏场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