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也转瞬即逝,她放下手中的茶杯,行至周辰远身前,微微笑着:“师兄半月前改我给父皇的那张药方,还得我入狱,算不算害人呀?那师兄是不是应该自废双手?还是说,在师兄眼里死我一个没什么的?”
她笑得灿烂。
可笑着笑着,却仍旧遮不住那一份苦涩。
凭什么别人伤害她的都能忽略不计,她害人只为自保就要被千夫所指。
她只是想出宫而已,她想去西南找那个男人,想把自己的委屈都告诉他。
她心中有数,那疫病并非无可救药,以周辰远的医术,只是需要时间而已。
男人被她问的无话可说。
最终也是一句,“以后切不可再害人,你与我不一样。”
他…也只是不希望自己的小师妹变成他一样龌龊下作的人。
疫病为何出自幻宫一事,被周辰远压了下来。
除周辰远外,无人知晓她的体质,故此,蒋离忧也开始装起病来。
宫里每天大把大把的药材砸进去,既费人又费力,皇后愁的都开始牙疼。
这日正午,钦天监正史进凤仪宫禀告,言下之意,西北天狼星忽暗,寒岁星大放异彩,暗指后宫霍乱,全部起自这人。
破解之法,惟有将这人送出宫去。
皇后愈发头疼。
幻宫位于皇城西北位置,寒岁星作祟,就差指着蒋离忧的鼻子说她是个灾星了。
可若将这丫头放出宫,便如同是放虎归山。
可为了宫中能恢复安宁,眼下也就惟有此法。
傍晚,皇后便安排人送蒋离忧回公主府,并把宫中最先染病的人一同先送出去隔离。
但她又暗中派人把将军府监视起来,大有让蒋离忧和这些染病的婢子死在将军府的意思。
可蒋离忧又不是不会医术,方回将军府,她便让下人去准备药材,将军府中未染病的人必须以帕掩面,且也只派了一小部分人来伺候这群染病的婢子。
她是将军府的女主人,孟驭不在,她有责任保护好将军府的人不受牵连。
她都打算好了,待这些人的病好了,若是孟驭还不回来,她便偷偷去西南找他。
第五日,府中染病得婢子们病情略有好转。
第十日,府中染病的宫女们有痊愈的迹象。
第十五日,蒋离忧偷偷翻墙跑了。
惭愧的是,在边关三年,孟驭斗没交过她骑马,所以她若是真的要去西南找人,只能搭乘马车。
如此也好,能少引人注目些。
她敛了自己梳妆台上所有的金银珠宝,又去仓库偷了许多银子一并带走。
西南地界偏远,西南王长期占领西南边陲,骚扰西楚边界百姓,已是为虎作伥多年,如今孟驭带孟家军从边关回来,也该收拾了嚣张的西南王。
蒋离忧离家九日,身上的银子都要花个差不多了,才到了西南边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