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说，大街上打人犯法吗？”许芸芳又大声问。

是——看热闹的众人都巴离不得闹得越大越好，一边喊一边笑，“打人犯法！打人犯法！”

“儿子——我......”古氏看出许芸芳心存不良，想提醒儿子。

可是许芸芳已经不会再给古氏机会了。

她抢在古氏主动坦白之前大声问古有礼：“镇长，你刚才说过打人犯法，是不是任谁打人都犯法都要送到派出所？！”

“当然——”古有礼点头，“法律面前人人平等，我不是因为你打了我娘，你是五先生的媳妇，你自然更知书懂道理，你自己到派出所去说清楚就好——”

许芸芳咯咯欢笑：“古镇长，我是想打人，可我还没打着，属于打人未遂。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大家都看到了吧？刚才打人的是你娘，你娘打了我。大家说对不对？”

对——众人又是齐声呐喊。

古有礼愕然。

“儿子——”古氏尴尬万分，一时也无从解释，她是打了许芸芳，可那不是许芸芳太猖狂了吗？她看向三个媳妇，希望媳妇们帮她说话。但，三个媳妇也都低头不语。

“案子很清楚了。镇长，我打人未遂，等会我自己到派出所说清楚；你娘打了我......”许芸芳摸摸脸，脆生生地呃儿一声，似乎要哭出来：“我这倾城倾国的脸啊，就这么毁了，我家五先生肯定会很伤心的！”

她装模作样的小样儿，委实可怜又好笑，而且，她胖胖的小圆脸上的确有方氏打的五个手指印。

围观群众哈哈大笑，指着她可可爱爱的小胖脸儿议论纷纷。

可不是，都给打肿了......这古氏下手也太狠了......

“你们还不走？！”镇长气得朝他不争气的娘和媳妇吼。

“镇长，你娘打了我媳妇，”方大家反映过来，她才不会放弃乘胜追击痛打落水狗的机会，“你娘应该抓到派出所！”

“对，抓到派出所！”方家坝的人都齐声应和。

“等等——”许芸芳拧着腰肢儿走路，对镇长嫣然一笑，笑得镇长傻了半分钟。

“古镇长，我呢不太懂礼数，就想请问几句：我家五先生虽是代课老师，勉强也算桃李满小堰塘镇对吧？古人说师道尊严。镇长，你见了我家五先生是不是要问过好让个道儿什么的？”

古镇长真傻了。论官，他自然比方皓轩大，但是当着众人的面，难道他能回答不吗？

“当然——”他五官痉挛。

“那你娘和你家人是不是也应该向我家五先生问好让道啊？”

古镇长面皮抖动。道理不是这么推理的，但是......

是——不等他说话，围观众人已经笑得尖叫起来，方家媳妇说得对啊！

“是。”古镇长只想快点离开这场让他丢脸的闹剧。

“我婆婆是五先生的娘。镇长，你娘和你媳妇以及你兄弟媳妇，是不是以后都会大度地主动招呼我婆婆给她让道？！我这次也大度地不计较她打我好了。大家这样相安无事多好呀是不是？”

是——街上笑声如雷。

镇长有些气急败坏，不过他还是努力克制自己的恶劣情绪，被迫表态：“对五先生和五先生的娘，我们小堰塘镇都要以礼相待。我娘打了你，我会亲自调查公正处理......”

许芸芳扬起灿烂的笑脸，指指自己刚才被古大家巴掌煽过的脸颊，“镇长，我这举世无双倾国倾城的美貌脸儿可是真真儿被你娘毁了，好疼的感觉，你给看看是不是红肿了？万一五先生晚上回家不喜欢了——”

方氏瞪眼，“媳妇——”

众人欢笑起来：“五先生——”

得到消息跑来的方皓轩挤进人群，正好看见媳妇许芸芳在讹诈古镇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