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门已经开了,郁柠让谢衍先行,及至副总裁办公室时,谢衍才又开口。
“你为尧宁说话,我能理解,但这毕竟是我们这一辈的恩怨纠葛。”
“如果不是我今日所求,您难道……”
“我确实有将鹊鸣科技也收回的想法。”谢衍坦言。
“昨夜酒宴结束的时候,他跟我说他已经一无所有,我原本以为只是他过于悲观,未想到结果本就如此。”
“不是逸风的孩子,不是我所愿出世的孩子,如何有资格觊觎我谢家的财产,更何况,昨夜的弑亲之举早已说明,他确实没有资格。”
“就算真是他所为,在这样畸形冰冷的家庭里,有个那样的母亲,还有一个不问不顾,不愿规劝教导的父亲,还妄想培养出品性端正的人?”
因因果果,岂是三言两语就能够说清楚的,谢衍不愿与她多言,已准备回医院里去。
转身时,却听到郁柠反问他,“何必等到昨日,何必这样众目睽睽让人怀疑,往前无数个日夜,他对你这个父亲心灰意冷的时候,早该动手了。”
谢衍听罢,拐杖重重地敲击了一下地面,看着她厉声道,“你们有哪一天,不是在等着我死,因为林霜,我妻死子散,你让我如何不迁怒到他身上?”
郁柠望着窗外,越发觉得自己根本无力改变任何事情,去给尧宁争回一些东西,说到底,她不过是这场旧年恩怨里的局外人。
他也许,也并不愿意自己自作主张地过多去介入他和谢衍之间父子恩怨。
“不要让尧堔知道你我之间的约定,谢某告辞。”
她转身看着眼前这个身形憔悴的老人,如延龄所说,不知何时起,她已经变得冷血又无情无义。
为了尧宁,这一刻她竟毫不惭愧地拿着能够救命的东西,去同一个儿子危在旦夕的父亲讲条件。
“谢伯父。”
“我说到做到,也希望你能遵守承诺,尽快动身去趟云和医院,救我儿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