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好事的人玩心大发又提出了平日里经常玩的打赌赢钱的把戏:“要不我们押注,我押一百这孩子绝对是副总的。你们玩不玩。”
大家纷纷来了兴致,对她们来说钱并不是重点,重点是这么劲爆的一个谈资,如果真是副总的,那么对陆倾宁她们就该改变改变相处策略了,你想啊,这儿子都有了,老板娘的位置还不迟早是她的囊中之物?
退一万步讲,若不是副总的,那她们也不损失什么,无非就是一百块的赌资罢了,茶余饭后又多了一笔谈资正好打发了时间。
传承的人在顾应钦的高要求下,不仅工作效率高连带着这家长里短的流言蜚语也传播的十分有水准。
陆倾宁把孩子和张太太送上车,刚一到办公室就看见秦蜜在门前晃来晃去的,好像有什么事,她凑上去一边开门一边瞥她:“找我有事?”
秦蜜张望了一下四周确定没人才问她:“中午你是不是带了个孩子在对面吃?”
陆倾宁随口答应:“是啊,怎么了?”
秦蜜拉着她进了办公室一脸紧张兮兮的:“整个公司都在传呢,说你中午带着一个漂亮的小男孩在对面吃,她们她们都说”
秦蜜支支吾吾的说到一半打住,陆倾宁笑了笑:“你来不就是准备告诉我的?怎么这会子到支支吾吾起来了?”
秦蜜慢慢的开口,声音降低了好几个分贝:“她们都说那孩子和副总长的一模一样。”
陆倾宁捂着嘴差点笑出声,她冲着秦蜜挥了挥手:“你回去告诉她们,那是我外甥。”
秦蜜一脸的恍然大悟,不禁破紧张一笑,连语气都轻松了许多:“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秦蜜走后,陆倾宁慢慢的坐进椅子里盯着桌上的盆栽:这么大的公司,总得有个谈资供他们在茶余饭后讨论讨论吧?不然生活多无趣?
对顾应钦来说,每年的十月十五号都是异常漫长的一天,他会花上半天的时间待在乌托邦,坐在麦馨洁的墓前什么事情都不干就那么安静的坐着,太阳下山的时候离开。
麦馨洁过世近十年了,墓碑的照片还是青葱如玉风华正茂的少女,笑起来的样子就像是一道阳光,很久很久以前,顾应钦曾经说过麦馨洁是道明媚的阳光,让人克制不住想去靠近。
这道阳光泯灭了之后,顾应钦的世界曾经一度黑暗迷茫过,没人知道之后他花了多长的时间和多少努力才重新逐渐迈出这道坎儿。
临近傍晚的时候,西边的天空被一道火云填满,远远的望过去就像是团烧的正旺的熊熊烈火,红的艳丽,红的迷离。
顾应钦侧首摸了摸碑上的照片,声音是鲜有的柔润:“小麦,明年在来看你。”
冰冷的墓碑不会给他任何的回应,这一点他深知,只是他依然固执如初,他固执的认为,如果当年那天晚上他不去给导师做课题,而是陪着小麦去看电影,那么小麦是不是就不会死了?
这十几年来,青涩的爱情早已经化成了自责和后悔,而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在她忌日的这一天用自己认为可行的方式来忏悔和赎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