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金莲吃毕,招手叫小二过来结账。 小二琅琅上口:“烩三鲜八十文鸡蛋羹五十文如玉汤三十文,米饭免费,一共一百六十文。” 潘金莲付了钱,往外走。 本以为某人会殷勤地上赶着帮她结账,没想到他只拿着他那双狐狸眼含情脉脉地盯着她,不为所动。 难道他撩妹的功力倒退到原始时代了? 潘金莲表示很意外。 等人走出门,西门庆招招手,玳安儿凑凑上来:“爹!” “去,把她钱袋子偷了。” 玳安儿俊俏的小脸皱成麻花:“爹!这么有技术含量的事情儿做不到啊!” “笨死了!”西门庆拍了一下他小脸,恨铁不成钢:“你爹我还不知道你几斤几两么?我说你这猪脑子!” 玳安儿眼珠子一转:“爹,我懂了!” 玳安儿撒欢跑出去,找这条街管事儿的去了。 潘金莲慢悠悠在街上晃,刚吃饱,先消消食。 大街上商铺林立,车水马龙,熙熙攘攘。 潘金莲路过一个卖伞摊,正犹豫着要不要买顶油纸伞遮遮阳。又一想,她现在在古代,大晴天撑着把伞,会被骂蛇精病的,她可不想被指指点点。 不知道哪里有卖幂篱或者帷帽,这些都是女子外出遮蔽容颜的帽饰。现在风气开放,除了千金小姐,街上几乎看不见人在戴。 虽然同样会鹤立鸡群,但总比没有的好,毕竟防紫外线,抗衰老。这里又没有高科技的护肤品擦,她只能物理防晒,和基础护肤。 潘金莲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突然感觉到被谁摸了一把腰,她条件反射一摸钱袋,卧槽,果然钱没了! 潘金莲长的高,很容易就看见了一个矮小的男人正一路狂飙而去! 肯定是小偷无疑了! 潘金莲忙大喊“抓小偷”一边追,这小偷不但劫财还带劫色的,不要逼脸! 潘金莲追了半条街,一路上没有一个人仗义相助。 她想明白了,这个小偷不简单! 旁人才不敢多生是非。 不然以劳动人民热心肠以及爱多管闲事的优良传统,没道理一个拔刀相助的人、一个吃瓜围观群众都没有。 大家仿佛当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潘金莲隔着衣服摸了摸怀里剩下的七两银子,算了,她不追了。 性命要紧。 潘金莲停下来喘气,休整。 她这体力,是真不行啊。 想她跆拳道黑带三段,现在也太弱鸡了,一个小偷都制服不了。 潘金莲决定,从明天开始锻炼这具肉.体。 潘金莲往前走了几步,走进听雨楼。 这店名起的跟窑子似的,其实里面是集化妆品、护肤品和金银首饰一体化,相当高端大气上档次、低调奢华有内涵、专捞女人钱的销金窟。 听雨楼上下三层,潘金莲熟门熟路地摸三楼而去。 买了螺子黛、珍珠粉、唇脂、面脂、头油等,潘金莲提着纸袋走了出来,身上的钱都花光了。 话分两头表,潘金莲离开酒楼后,西门庆与这条街的管事把酒言欢。 过了一会儿,玳安儿小跑进来,“到手了。” 西门庆道:“你们动作真快。来,再和一杯,大家都是朋友!” “来,喝!”管事的纳闷,偷个钱做到神不知鬼不觉不挺好,为嘛要他们弄的人尽皆知,还不许人插手? 酒过三杯,西门庆告辞:“我还有事,咱改日再聚。” 管事的起身笑道:“您慢走。” 西门庆偷了她钱袋,是想当场来个英雄救美!没料到那厮悠哉悠哉跑听雨楼里了。 这可叫他咋办。他总不能拿着钱袋进去归还吧?岂不是贼喊捉贼? 罢了,罢了。 在门口等了半柱香。 “小娘子,原来你在这儿,我找你找的好苦!” 如此欠扁的声音不用听就知道是哪位,潘金莲白他一眼:“跟踪狂!” “跟踪狂?”西门庆摸摸下巴,“这词儿新鲜,和我真配。” 潘金莲一直知道西门庆很不要脸,她不想和他浪费时间,顺着原路返回。 “小娘子,天气怪热的,快上车来凉快凉快,小心太阳把你晒坏了!” “小娘子,你家在哪儿?我送你!” “小娘子,你叫什么名儿呀?” 潘金莲暗想,甩掉他不容易。不如深入虎穴,一击致命。 于是她冷着脸走到马车边,“我家在郊外,你方便送吗?” “方便,方便,小事一桩!” 上了马车,潘金莲坐到他对面。 西门庆暗叫有戏,他咳嗽一声,说道:“你不常到县中心来吧?怪不得没见过你。” “哦,原来你天天没事做,专盯着大街上落单的妙龄女子?” 西门庆笑:“你长的如此惊为天人,全清河县也找不出第二个呀。” 潘金莲:“呵呵。” 西门庆:“?” 接下来是短暂的沉默。 西门庆一惯巧舌如簧,能言善辩,他重新找了个话题:“你在听雨楼买了些什么?”他明知故问:“化妆品?” 潘金莲不理他。 西门庆略微尴尬,信手拈来,一通天花乱坠夸赞:“我觉得你根本就不需要这种东西,这种东西创造出来,不过是给那些丑女人用的。你用什么螺子黛啊口脂啊根本是画蛇添足。你的眉毛弯弯细细,唇不点而红,肤色透白光亮……” 潘金莲闭目养神,状似平静,其实内心波涛汹涌,她很想现在就做了他! 西门庆夸了半天,见她毫无反应,内心不免有点泄气。 要不,他干脆霸王硬上弓算了! 他反正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墨迹什么呀! 思极此,西门庆掀开窗帘,见这条巷子没什么人。然后拍了拍车门,玳安儿秒懂,停下车。 西门庆猛地扑上去 ,“小娘子,哥哥好好疼你!” 潘金莲一阵作呕,使力推开他,弱弱地说:“哥哥,这里不舒服,我们找个客栈开房吧?” 她说话的热气喷在西门庆脸上,惹的他更春心荡漾,血气上涌,“好,都听你的!” 到了客栈,开了一间上房,门一关,西门庆一边脱一边逼近潘金莲,嘴里说着些骚话。 潘金莲等他脱的只剩条内裤,两手握拳置于胸前,左脚蹬地旋转一百八十度,右脚后跟崩平,一个下劈,踢向西门庆右脸,西门庆顿时被劈得双腿跪地。 “你这是做什么?不愿意就不愿意嘛,何苦凑我?”西门庆抹了一把脸,吐出一口血,“你个毒妇!” 西门庆爬起来,见眼前这个女子双手握拳搁胸前,蹦来蹦去,要不是她踢他一脚,威力那么大,他都误以为她羊癫疯了! 她这是什么功夫?简直闻所未闻! 西门庆手无缚鸡之力,当下只能求饶:“女侠,我与你非亲非故,男女之事本就是你情我愿,你不愿意,我走,行了吧?” 他偷摸摸捡起衣物,打算夺门而逃。 潘金莲会放过他吗? 开玩笑! 她想揍他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