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羽瑶静静的窝在榻边，蝴蝶扑扇扑扇的飞过来，它们散发着十分温柔，也十分暖和，落在衣服上没一会儿，那些水珠便一点点的蒸发了。

叶孤檀靠在洛羽瑶身边，他问她：“为什么忽然对桀起了恻隐之心。”

洛羽瑶沉默良久，她想起了她看到的东西。

一个男子身着红衣，面露喜色，在大婚之夜，被新娘挖去了心脏，他的所有希望与良知都被留在了那一刻，他入魔了，就算没有心，他依旧成为了一方魔君。

触碰到他血液的一瞬间，洛羽瑶感受到了他的情绪。

那是一种常人无法忍受的撕裂感，窒息感，绝望感……

“我觉得……魔君桀，也是这苍茫人间的一个可怜人。”

洛羽瑶叹了口气，似有感慨，而叶孤檀反倒是轻笑了一声，说道：“生在人间，都逃不过一句‘可怜’，着实没意思的很。”

洛羽瑶的胆子也大了起来，她轻笑了一声，说道：“也有例外吧，比如魔尊，你掌管魔界大权，怕是没人敢说你可怜。”

“我的‘可怜’之处，旁人看不到罢了。”叶孤檀微微扬起下巴，看着面前的一片虚无，说道：“我曾经有一对手，修为奇高，我唯独在与她交手的时候，才能打的天昏地暗，酣畅淋漓。”

“之后呢，那人现在在哪？”

强者都需要一个对手，要不然……便只剩下无尽的孤独。

叶孤檀眼神微微落寞，继续说道：“我将她视为我毕生知己，但是……她现在已经不在了。”

修炼到魔界至尊这个境界，棋逢对手已是十分难得，也难怪叶孤檀会念念不忘。

洛羽瑶的表情淡淡的，说道：“魔尊，世界之大，修为高的人还有很多，往前走才是正事。”

“你这小丫头是在教训我吗？”叶孤檀敲了一下啊洛羽瑶的头，说道：“对手可以有很多，但是知己……却为此一人。”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神认真的盯着洛羽瑶，洛羽瑶甚至怀疑，他说的就是自己。

混沌中万物光影交叠，无有日月，然则巨大的困意袭来，提醒着洛羽瑶，现在可能已经是晚上了，她抱着自己缩到了床边的角落里。

“魔尊……我困了……”

“困了叫我干什么？要我哄你睡觉嘛？”叶孤檀也十分不要脸的跟着洛羽瑶挤进了那个本就不宽的地方，说道：“要不要我给你讲魔尊把仙首打得落花流水的故事？”

“别闹了，我真的很困了……”洛羽瑶低声的说着，声音有些含糊不清：“对不起……我不能把你的知己还给了你，对不起……”

她知道魔尊口中的那个人是大师姐，但是她……已经不可能回来了。

洛羽瑶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不知过了多久，她忽然感觉有什么人狠狠的拉了她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