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千觞有很多称呼,疤面杀神,屠夫,人屠,诸如此类,还从没人敢当面叫他色狼。
于是慕容千觞笑了,笑的一双桃花眼弯了起来,益发的魅惑,但是目光却冷的能将云初给冻成一个透心凉。
他的手微微的一用力,云初就窒息了,她本就被慕容千觞捏着脖子给拎起来,喉咙一紧,双腿就在空中虚蹬了起来,脸也顿时变成了猪肝色。
“你若再不说你是谁,别怪本将君拿你当刺客论处。”慕容千觞一字一句的说道。
为了“保护”茂林郡王一家上京,途中处置掉一个两个意图不轨之徒,就和玩儿一样。
我倒是想说啊,可是你掐的我说不出话来。
云初一手去掰他的手指,一手紧紧的朝前抓住了他的手臂。
记忆之中,亲人的血缓缓的从一个冷冽青年的刀下流出,沿着白玉一样的台阶蜿蜒朝下,渐渐的将凤仪宫前染成了血色。
不行,她现在还不能死!就是她死,也要拉着眼前这一起才是。
云初看向了慕容千觞,一手紧紧的扒住他坚实的手臂,就好象溺水的人抓住了水里的一根藤蔓一样。
“放开县主!”一声清朗的断喝从云初的身后传来,云亭跑了过来,一看这种情况,马上怒吼了一声。“大胆狂徒,竟敢对昌平县主无礼。”
昌平是云初这一世的封号,云初生在马车上,到了房山郡之后,房山郡王奏报了朝廷,皇帝爷爷就赐下了这个封号,希望她能给房山郡带来昌盛平安。
县主?她就是房山郡王的长女昌平?
慕容千觞缓缓的松开了自己的手,将被他拎在半空之中的少女放了下来。
云亭忙过来一把扶住了趔趄了后退了两步的云初,“你怎么样?”
她还能怎么样?不若你试试被人拎起来掐喉咙?!
云初的脚甫一沾地,就觉得自己一阵的天旋地转,喉咙被掐的生疼,云初半晌说不出话来,只是一个劲的咳嗽。
“末将参见昌平县主。”那个冷冽的少年将军朝着惊魂未定的云初单膝及地,抱拳,朗声说道,“刚才不知是县主凤驾,末将多有得罪,还请县主赎罪。”
云亭的目光狠狠的扫过那个害云初如此的始作俑者。
云初想象过无数次重活一世和他第一次相见的景象是如何的,还会是在皇宫那阴暗的角落里面吗?可是却没想到两个人的初见竟然是这样的惨烈。
她差点被掐死。
捂住被掐的生疼的喉咙,云初斜斜的被云亭搀扶着,一双大眼睛作死的将半跪在自己面前的慕容千觞好好的看了一遍。
上一世她都没来得及好好的看一看他,就记住了他眼下的那颗如同朱砂一样的泪型疤痕了。
这便是自己上一世祸害了的人了?
与其说单纯是她祸害别人,不如说是他也祸害了她。
反正一个巴掌拍不响,好乱就是了。云初甩了甩头,将那些纷乱复杂的记忆全数甩去。
“慕容将军。快起来快起来。”她挣开了云亭的搀扶,马上上前一步,想要将单膝跪在自己面前的慕容千觞搀扶起来。
云亭愕然的看着云初近似于拍马屁的动作,唇微微的张开,半天没说出半句话来。
为何他总感觉云初是在怕这个人,但是却又在讨好这个人。明明他们之前就没有见过。
慕容千觞的身子微微的一侧,闪过了云初的手,他不喜欢别人的碰触,自己站了起来。
现在十二岁的云初还未及他胸口的高度,慕容千觞一站起来,云初若是平视的话只能看到他腰身往上一点的部位。
看着他约束在玄色铠甲下那窄紧有力的细腰,云初的脸唰一下就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