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郡王府可是找了全郡最厉害的夫子来教府上的小主子的,没准县主的话十分的有道理也说不定呢。
几个老大夫又凑到一块仔细的将秋娘再度检查了一遍,舌苔厚中,眼下淤痕肿滞,唉,这完全就是虚寒之相啊。算了人家县主都发话了,不若就按照虚热来试试。
“不若咱们再试试重开一副药?”一个老大夫抱着试试看的态度问道。
他也不能判断到底是虚寒还是虚热了,反正人已经这样了,不如就死马当活马来医算了。
“可以吗?”云初看向了云亭,毕竟是人家的亲娘,她不能擅自替人家做了决定。
云亭的心里乱极了,他不过才十三岁一个半大的孩子,遇到这种事情他还能保持如此的镇定已经算是不错的了。见云初问他,他有点茫然没也有点无措,唇微微的动了动,也是半天拿不定主意。
“要不然你信我一次?”云初也试探着云亭。
反正上一辈子就是她拍板将驸马的娘给医了回来。
说来也讽刺,她出手救了人家好几次,人家到最后用掺杂了落胎药的糕点将她撂翻在了天牢之中。真是冤孽啊!
少女的眸光清亮,宛若黑夜天际最璀璨的星辰,云亭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勇气,终于心一横,点了点头。
云初舒了一口气,对老大夫说道,“就按照虚热开两贴药试试看吧。”
“是。”老大夫领命,很快将药方开好交给了云亭,这才和其他人一起告退。
云亭不敢怠慢,跑了出去,将药抓了回来,等他回到和风院的时候,却发现云初依然在。
“我在等你呢。”云初见云亭回来,从外面回廊的栏杆上跳了下来,笑着说道。
其实她是不放心,所以才不走的。不管怎么说,现在秋娘还活着,若是因为她私自改良过的药方吃死了,那她就真的作孽了,所以她不能走。
她很想说,若是秋娘走了,你心里不痛快,想要灌人毒酒的话,那就放马朝我来吧,放开我那呆呆的爹爹,他什么都不知道。
云体没说什么,只是觉得有云初在这里,他好像心底踏实了许多。
云初坐在一边看着他娴熟的熬药,忍不住打了一个哈欠。
“若是累了,你就回去。”云亭冷声说道。
“没事,陪你。”云初忙坐正了身体,说道。
云亭背过身子去,嘴角隐隐的带来一丝的笑意。
药熬好,扶着秋娘喝下,秋娘迷迷糊糊的睡去。云初还是没走,和云亭一起守着。
其中郡王妃打发人前来请了云初几次都被云初给轰走了,云亭虽然一贯淡漠,但是眼底已经浮现出丝丝的暖意。
到了半夜的时候,秋娘忽然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将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的云初给惊醒,云亭扶着秋娘不住的给她顺气,眉心皱的可以夹死苍蝇了。
忽然秋娘哇的一张嘴,吐了一口血出来,顿时将云亭给吓傻了。
这么严重!云初也有点傻眼,上一世她的婆婆可不是这样的。”我去找大夫!“说完云初夺门而出,一溜烟的跑了没影了。
云亭紧紧的抱住自己的母亲,一双清俊的眼眸全然变成了赤色,似乎要渗着血一样。
没多久,云初就拖着老大夫再度回来,这一次云亭说什么也不肯再放开自己的母亲了,只是紧紧的抱着她,眼睛狠狠的瞪向了云初。云初心虚的垂下头,完蛋了,这次不会真的闹出人命来吧呜呼,老天不带这么玩儿的。
老大夫在替秋娘仔细的诊治之后,面露喜色,“恭喜县主,恭喜这位公子。”
我擦,人都要死了,还有什么恭喜的?云初腹诽,不过看他的神色,云初转念,“莫不是有了转机了。”她急切的问道。
“是啊。药对症了!”老大夫喜道。“夫人吐出来的是陈年的淤血!现在因为太虚弱了,所以才会昏迷不醒,府上若是有人参可以给她含一片。只要再过几日,淤血吐干净了,夫人的病就会慢慢好起来,到时候只需要调养就是了。”
“你说的可真?”云初一喜,抓住了老大夫的手。
“真!县主放心吧。”老大夫呵呵的笑道。
哎呀妈呀,害她吓掉了半条命好吗?刚才云亭周身散发出来的气息简直就和索命厉鬼一样好吗?好歹自己也是做过鬼的人,不然真的要被他那双眸子给吓死了。
听老大夫说完,云亭的神色才稍稍有所缓解,云初送老大夫出去,云亭这才缓缓的松开了抱住自己娘亲的手,将她重新安置在床上。
刚才自己的样子应该是吓到云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