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首海棠诗虽只短短四句,却连用了暗喻、拟人、对比等数个修辞,语言浅近而情意深永,既抒发了诗人失意与郁郁寡欢的心情,又体现了诗人达观、潇洒的胸襟,是苏诗一贯的风格。
昨晚饭后,姜仲与韩叔夜等人看海棠花归来,自然而然地想到这首诗,且与韩叔夜一番接触之后,只觉这首诗无论诗意内蕴,都与韩叔夜个性气质合拍得丝丝入扣,尤其是诗的最后两句,将韩庄主爱花成痴的形象刻画得淋漓尽致。
“这就是那点星才子的才力了吧?”
上官芳蝶毕竟是师从南海神尼的“花仙”,短暂的震惊过后,迅速平复下来,看着重新绽放的血棠问韩叔夜。
韩叔夜一边不舍于诗,一边又不舍于花,正在左右矛盾,听到芳蝶询问,答了一声“是他”。
上官芳蝶点点头,伸出白玉般的右手,似沾非沾,轻轻拂过海棠,刹那间,海棠花周围被一层泛着玲玲波光的透明气体包裹起来。
“你若凋谢了,我无可奈何,既然你现在又重新开了起来,那我就不允许你再那样轻易睡去。”
上官芳蝶面带满意微笑,对着海棠说道,虽是打趣,但也足见花仙自信。
韩叔夜深以为然地点点头,小心翼翼地将姜仲留的海棠诗收起来,然后吩咐青琴青鹤道:“既然确定了他还活着,那青昆也没必要再继续面壁思过,你们两去把他放出来吧。”
青琴青鹤闻言大喜,谢了庄主,急忙出花棚去“三省庐”放人。
“确定是他吗?”上官芳蝶看了韩叔夜一眼,问道。
韩叔夜微微颔首,道:“虽然容貌改变了很多,但从娘胎里带出来的气味变不了,而且方才他在挑选我送他的礼物时,不选青石端砚,不选黄庭经贴,偏偏看重了那瓶外貌平平无奇的繁花露,你可知道为什么?”
上官芳蝶道:“他既与范府有交情,想必也听闻过繁花露。”
韩叔夜摇头道:“范府富可敌国,财势破天,但这繁花露,却也不是他们想买就能买到的。”
上官芳蝶笑着说了句“是”。
“当初范府助我建外庄,我送了那位老爷子一瓶,至于旁人,多半也是不知道的,即使知道,也没必要特意跟他提起,他之所以选了繁花露,是因为他刚出生不久就喝过一瓶,因此脑子里存了这气味的记忆,这才不知不觉地选择了那个小瓶子。”
“原来如此。只是我仍旧奇怪,这才过了短短几月的时间,他的容貌怎会发生这么大的变化?”
韩叔夜笑道:“你那位师姐的能耐,你应当比我更清楚。”
上官芳蝶自愧笑道:“是啊,许久未见,我只记得我那位师姐是姜国皇妃,差点忘记了她相仙的身份。不过她到底是用了什么手段,竟能让她的儿子也可以随意易容换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