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近一些的百姓已经等不及二月二十五那天,直接把干柴拉到螳螂坳来了。
但凡有人送干柴来,李昂总是推托一下,说收柴的日子未到,卖柴的想要钱,自然是围着他哀求,李昂拗不过,最后还真都是三文钱一担收下了。
卖柴的自然是欢喜地,一传十,十传百,这样的好事就跟天上掉馅饼差不多。
如今大唐四海升平,物价很低,斗米才十三文钱,一文钱有时够买两担干柴了,现在李昂出三文钱一担,简直能让人疯狂啊!
很多村子几乎是男女老少全村出动去砍柴,那场面可谓是热火朝天。有人说李昂是傻子,也有人说他是散财童子。
在火井县随便找个三岁屁孩问问:“你,就你了,知道皇帝吗?”
“不知道。”
“知道李昂吗?”
“知道!!!”
那绝对是高分贝的回答。
但越是这样,方大用等人越是担心,毕竟三文钱一担的柴火,是收得越多亏得越多啊。
二月十二五日便是李昂敞开收购柴火的日子,到了二月二十四日这天晚上,令人震惊的一幕出现了。
火井县的县令刚刚抱着心爱的“官使妇人”上床,刚要提枪上马,就有人来拍门,吓得县令大人一泄如注
一肚子怒火的县太爷带着手下登上城头,向外一望,又吓了个一泄如注咳咳,这回泄的是尿哈。
但见城外火光成片,人声沸腾,扑面而来,就像是千军万马来攻打县城。
“这这这是怎么回事?快传我命令,让三班衙役丁壮上城防御,快去!”
“明公!明公!您瞧,好像不是来攻打咱们县城的。”
“嗯?”
“明公,您看,这火光好像是往城西而去的。”
“你,悄悄出城,给本官侦察清楚,这是怎么回事。”
“哎呀,某想起来了,明日便是李昂那个傻子大量收购柴火的日子,这些天十里八乡,家家户户都在忙着砍柴,就等着这一天卖个好价钱了,这会儿一准是大伙赶着卖柴去了。明公您看,这火光可不是汇往螳螂坳方向嘛。”
“李昂?收点柴火怎么可能弄出这么大的动静?还不快出城查个清楚!”
“是是是!”
惊得县太爷一夜之间连泄两次的罪魁祸首,此刻正在螳螂坳抱着青青姑娘舒服呢。别人上青楼,得花钱,李昂上青楼,不但得姑娘倒贴了钱,没几天,对他念念不忘的青青姑娘,竟主动找上螳螂坳来了。
嘿嘿,螳螂坳跟和尚的秃头似的,正闷得慌,青青姑娘自己找来了,李大哪还会客气,天没黑就抱着青青姑娘进屋了。
屋内青青姑娘高声歌唱,屋外韦老头不时跑来高声大喊:
“李郎君,又来了一伙!”
“李郎君,又来了两伙!”
“李郎君,又”
“又你个头!死老头,老子一火都没来,早着呢,滚!”
二更时分,声嘶力竭的青青姑娘晕了过去,李大这才满身舒爽地出来,推门一看,霍!也把他吓了一跳。
但见螳螂坳一带,已是火光冲天,数不清的人,数不清的柴火,将他的茅屋都围成了绝地。方大用像死了爹娘似的,上来说道:“李郎君,你瞧瞧!你瞧瞧!这可怎么办?这么多柴火,咱们收还是不收,不收人家肯罢休吗?”
“你嚷个屁,这不是还没到二十五吗?让他们等着。”
“可是天总归是要亮的呀!”
“那就天亮再说。”
李昂说完,转身回屋,啪的一声把门给关上,床上的青青姑娘惊醒过来,虚弱地说道:“李郎,奴要死了,奴不行了”
“嘿嘿,青青姑娘,下次记得多带几个姐妹来。”
“”
第二天,天色大亮之后,李昂再次推门出来,这下可以看个真切了。漫山遍野的柴啊,以他盐井为中心,向四方漫延,望都望不到边。
能占盐井附近位置的,都是昨夜早早就来的,见李昂出来,所有卖柴的人一下全站了起来,那动作比阅兵还整齐。
大伙生生熬了一夜,带了干粮的还好,没带干粮的已经饿得肚子呱呱叫,早就盼着他早点开始收柴了!
“李郎君!快点吧,我们这都是上好的干柴,给你挑来了。”
“我的才是上好的,李郎君,先收我的吧。”
“我的,我的,先收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