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做拿人钱财□□,刑语算是体会到了,答应照顾小狗的当晚,她就接到了徐正言的电话,真是完全不给人缓冲的时间啊。但既然已经答应了,即便此刻刑语多想躺进温暖的被窝会周公也只得换好衣服走入寒夜中。 她推开店门,如预期的迎面就撞了满怀的寒风,但不在预期的是撞入她眼底的那一道熟悉的身影。修长、清俊,在这墨一般黑的夜色中,仿佛有种遗世而独立味道,让人挪不开眼。 刑语讶异道:“你怎么在这儿?” “来接你啊。” 不知是夜色让人格外真实亦或格外虚幻,刑语只觉得此刻的徐正言尤其温柔,温柔的让她好想立马投入他的怀抱,再不去想任何事情。但这仅仅是一个忽然闪过她脑海中的想法,理智让她保持着绝对的克制。 “你家不就在那儿吗,干嘛还要来接我?” “我家是在那,可你知道从哪进吗?” 徐正言带笑的声音传来,刑语这才意识到自己其实连他家的入口在哪都不知道,她常常看着那扇灯窗就下意识的以为对那里很熟悉,到头来才发现原来她连最基本的都不了解。 “搞得这么神秘,真不愧是有钱人的作风啊。”刑语努力分散着自己的注意力玩笑道,说着走到徐正言的身边与他同行。 “怎么,听你这口气,好像很仇视有钱人。” 刑语抬头看他一眼,不赞同的摇摇头道:“你可不要污蔑我,我这明明是嫉妒,□□裸的嫉妒好不好。” 徐正言没想到她会这么说,噗嗤一笑道:“我还第一次听人把嫉妒说的这么理直气壮的,你可真有意思。”说着又忍不住笑了起来,低沉而愉悦的身音回荡在静逸的夜空中,把刑语的心也涨的满满的。 刑语跟着徐正言拐入右手边的巷子口,巷子很宽,也很长,刑语跟着他走了大概10来米的样子,然后在一个向外倾斜的屋檐下停住脚步。刑语正想开口问他是不是到了,就听两声清亮的击掌声,接着头顶的白炽灯应声而亮。刑语有些不适的眯了眯眼,接着就看见面前一扇银灰色金属门,徐正言掀开门上一个向外突出的长方形盖子,露出了里面闪着光的荧幕,刑语正疑惑着就听下一秒“啪”的一声门就朝外弹开了。 刑语吓了一跳,反应过来,明白这是装了人脸识别系统的大门,抱怨的道:“你好歹也提前告诉我一身,我们这种土老帽很容易被高科技吓死的。” 知道她是在开玩笑,徐正言抱歉地笑了笑道:“进来吧。” 门内是一个1米见宽的,全灰色墙面的楼梯口,除了天花板上的照明灯,再无一物,简单的不能再简单,与外面那扇高级大门简直不是一个画风,刑语一边随着徐正言上楼,一边打趣道:“你这房子是什么风格的?” 徐正言听出了她话里的调侃,但很自信的道:“当然是我徐正言自己的风格,独一无二的。”刑语见他又要开始自卖自夸了,立马闭了嘴。 上到二楼,迎面就是换鞋的区域,长方形的过道上摆着一张原木的长凳和同色的鞋柜,徐正言指着长凳前的一双深蓝色的棉布拖鞋对她道:“你穿这双吧。”说着自己从一旁的鞋柜里拿出另一双换上。 刑语低着他脚上的露趾凉拖鞋,语言又止的跟着他进入左手边的玄关。一入眼帘的是一整面墙的热带鱼缸。这情形刹时让她忘了刚刚想说的话。 这道玄关足有5、6米长,而左侧的鱼缸就这么一直延伸到玄关尽头,里面满是形态各异的水草、珊瑚、礁石,以及色彩斑斓的热带鱼。深蓝色的水波,映在在昏黄狭长的玄关内,刑语瞬间有种置身于深海的错觉,她不禁赞叹道:“你这到底是家还是海洋馆啊,住在这样的房子里也未免太幸福了吧。” 徐正言站在她身后笑道:“有这么夸张吗?” 刑语回身看向他道:“你要是住过我那间比你这鱼缸大不了多少的房间,就知道我有没有夸张了。 闻言徐正言又是噗嗤一笑道:“你确定只有这个鱼缸这么大?” “怎么,你不信,下次你到我卧室来看看,就知道了。”刑语为了证实自己的说法,脱口而出,见徐正言笑的不怀好意的道:“真的吗,我很期待”。才回过味来,不禁有些羞恼的瞪道:“你今天是吃了‘笑药’吗,一直笑个不停。” 徐正言听她这么说,像才意识道,感知了一下自己一直翘起的嘴角,随即又笑开了道:“大概是吧。” 刑语一愣,不解的看向他道:“大概是什么,你真的吃了‘笑药’啊?”刑语头一偏故作疑惑道:“这东西我只听过还从来没见过呢。” 说着自己也笑了,抬眼去看徐正言见他此刻正站在一盏散发着橘黄色灯光的落地灯旁,暖黄色的光圈描摹了他整个轮廓,水光摇曳的鱼缸的波光暗影投在他精致的脸庞上,像是给他蒙上了一层朦胧的纱幔,他就这样看着她笑,笑的她心驰向往,也笑的她怕再多看一秒就会沉入其中,再也无法抽离。 刑语慌忙的收回视线朝屋里望去道:“小狗在哪呢,我得赶紧给她喂些吃的,别把它给饿坏了。” 徐正言的屋子除了衣帽间和卫生间,其它都是全开放式的,走出由鱼缸构成的玄关,连接的便是一个半米长的半透明的水彩画的隔断,画的也是一只只的小鱼,仿佛是那水里的鱼游到了画布上,很是特别。 刑语惊喜的问:“这是你画的?” 徐正言点头。 刑语见他又要翘尾巴的样子,立刻把在嘴边想要称赞的话眼睛肚子里。 隔断左边是一整面墙的书柜。隔断后面是一张头顶墙放的深蓝色大床,床尾放着一个白色双人沙发,沙发前面3、4米的地方是一个1m×1m的红砖砌的电视墙,上面挂着一个液晶电视。电视墙一直向床的反方向延伸成一个长方形的黑色铁艺餐桌,餐桌的左侧是一个全白的U形厨房,令一侧是一个原木色的酒柜,正好连着里面的书柜,整间屋子唯一的一扇门则是在沙发左侧,不用猜也知道那里面是卫生间。整间屋子没有刑语想象的那么大,但简洁而特别,果然如他所说真是属于徐正言独一无二的风格。 而那只嗷嗷待哺的小狗此刻正窝在沙发旁自己的小窝里,刑语走过去蹲下身瞧了瞧。小狗真是非常的小,巴掌大的身子蜷缩成一团,刑语不禁感叹道:“这么小啊!” “是啊,医生说它估计才刚出生不久,应该是被遗弃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在马路中间,能活下来也是不容易。” 刑语听他这么说,再看向那只孱弱的小家伙时,更加是心生怜悯,站起身问道:“它的奶粉你放在哪,我赶紧去给它泡。” 徐正言指了指厨房的方向,刑语也不等徐正言带,马上走了过去查看袋子里的东西。接着她拿过一旁的电水壶烧了一壶开水,先把奶瓶消毒,接着在奶壶里倒入少许凉开水,再按说明,用小勺放入羊奶粉搅拌均匀后加入热水,拧上瓶盖摇匀,接着把泡好的羊奶倒在手背上试了试温度,觉得冷热刚好,才转头对徐正言说:“我没喂过小狗喝奶,但小时候照顾过我弟弟,他们应该差不多吧?” 然而徐正言只是答非所问的赞叹道:“你以后一定会是一个好妈妈。” 刑语睨他一眼,自顾自的把小家伙抱起来坐到沙发上,温柔的道:来,小家伙张嘴吃饭。了”奶瓶一凑到它嘴边,小狗立马凭着本能吮吸起来。 刑语欣喜看向徐正言道:“成功了。” 徐正言笑着朝她点点头。看着刑语一脸温柔的给小奶狗喂羊奶的情景,徐正言感到前所未有的温馨与宁静,只觉得眼前的画面就是自己一直向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