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一会,代驾来了,楚岳把醉的不轻的王姗姗二人塞进项玉珠的车后座,关上门,和舒诺道了个别,自己上了副驾驶。
舒诺看着轿车缓缓驶离,突然张嘴轻轻唱道:“一字写来一横长,
时时想得我的郎,
白天想郎难得黑,
夜的想郎难得光。
二字写来两登梯,
想郎想的冇药医,
想郎得了相思病,
手提香米去寻医……”
这是舒诺家乡的山歌,叫做《十字情歌》。原本是男女对唱,男女分别从一唱到十,歌里很直白地唱出了少数民族男女缠绵悱恻的缱绻不舍。
舒诺越唱,轿车开得越远,楚岳在车上浑然不知车后有一位美丽的苗乡女子已经为他伤心欲绝,不只是离别,还有那未来得及开口的爱情。
车越开越远,舒诺的歌声越来越大,等车转过路口,再也看不见,也听不见了,舒诺声嘶力竭地唱道:
“九字写来像犁弓,
郎的身影好无踪,
想见你郎难得见,
十回想见九回空……”
赵鸣闻声从酒吧出来的时候,舒诺已经泪流满面,蹲在地上,喃喃地唱着:
“十字写来线穿针,
有缘人终结成亲,
郎似花针前头去,
妹似……
妹似丝线后头跟。”
赵鸣眼神复杂地看着舒诺,他打心里疼惜这个女孩,舒诺比他的儿子大不了多少,却乖巧懂事地让人心疼。
工作的时候从不叫苦叫累,客人喝醉无理取闹撒泼的时候她也从不争辩,总是低声解释或者默默忍受,跟家里的熊孩子比起来简直是两个世界的人。
这样乖巧的女孩子谁能不喜欢,赵鸣的老婆见过舒诺以后都被舒诺的乖巧淳朴征服了,从不担心赵鸣和舒诺在一起上班会发生些什么。
赵鸣一直希望楚岳和舒诺能走到一起,他也算是做了一桩功德,可惜世事并不尽如人意。
凌晨两点的京城,一个美丽的少女,在街头的路灯下哭泣,祭奠她远去的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