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酒馆内。
那个自称牛爷的人走了。
大早的,除了酒鬼,也没几个人来喝酒。
屋内只有在柜台边算账的贺老头,还有忙着擦拭桌椅的徐慧真,以及坐在角落的李文。
贺老头把账算好,看了眼柜子里的一些下酒的小菜,发现酸菜没有,抬头看向正在忙碌的徐慧真道:“慧真啊,去后院看看酸菜腌好了没有,要是腌好了,记得装一盆过来。”
“好的贺叔。”徐慧真点点头,把毛巾拧干后,端起水盆准备往后院走去。
她眼角的余光瞥见了坐在那一动不动的李文,还说什么进来喝酒,干坐了这么长时间,什么都不买,也不知道贺叔为什么还让他留下来。
又想起之前对方那轻薄的眼神,徐慧真冷哼一声,拉开通往后院的门帘径直出去了。
看未来儿媳妇走了,贺老头看了眼坐在那一动不动的李文,想了想,从酒缸内打出二两小酒,又拿了一小碟花生米,迈步走过去。
“小伙子还没缓过来呢?要不喝点酒热乎热乎身子。”
“啊?”
听到声音,李文回过神来,看这老头拿了一壶酒和一碟花生米,错愕的说道:“我还没点东西啊。”
“没事,我请你的。”
“请我?不收钱?”
“对,不收钱。”贺老头笑了笑,把手的东西往桌一放,转身又走回了柜台。
看这老头还真走了,李文看了看酒,又看了看花生米,喝酒他没兴趣,不过花生米却是不错,昨天喝了那么多酒,一梦睡醒来到了五十年代,肚子早就饿的打鼓了。
眼看有花生米可以吃,李文迟疑了几秒,倒也是没有推辞,拿起筷子夹了一粒花生米塞进嘴里。
咔嚓咔嚓的咀嚼了几口,李文眉头不由一簇。
味道一般般,不像后来的油炸花生那么酥脆,想来应该是隔夜的货了,而且可能是炸的时候没放太多的油,吃起来口感一般般。
不远处柜台边的贺老头,看这年轻人吃起花生米,还时不时的皱眉,嘴角也是露出了一丝耐人寻味的笑容。
请喝酒吃花生米?这事要是给牛爷看到了,恐怕会惊呼“不对劲!”
大栅栏这一片,谁不知道贺老头是有名的抠搜。
当年鬼子侵略的时候,贺老头都敢用假酒糊弄小鬼子,为此还被狠狠地揍了一顿,现如今怎么可能会平白无故的请人喝酒。
当然,什么事都有例外。
贺老头什么人啊?当了四十多年小酒馆的掌柜,祖从满清那会儿就一直在大栅栏这开酒馆了,传到现在也有第五代了。
打小在小酒馆这种复杂环境下长大的贺老头,养成了一双精明的双眼,很懂得识人!
加贺老头一早通过衣物就看出李文家境不一般,所以在对方坐在酒馆内,迟迟什么东西都不点,反而愣在那像是发呆一样,就猜到李文可能是因为身的钱丢了。
身没钱的公子哥,这么好的机会,贺老头怎么可能放过。
想当初民国那会儿,有个家道中落的满清勋贵来这喝酒,因为没带钱,当时贺老头的爹不让人家走。
还是贺老头从中周转,让那人回家拿钱去,才放人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