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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腾了一天,大家也都累了,安排好值夜的人,早早便分男女聚在两个房中,和衣睡下。
殊不知,远处的密林里,正有十余双眼睛带着恶意盯着这座破庙。
“三当家,这伙肥羊足足近百口,咱的人是不是少了些?”一个贼眉鼠目的小个子青年凑到领头壮汉身旁,小声地询问。
三当家的目光一直放在庙前晃动的篝火上,闻言瞪了说话的人一眼,在他的注视下,那小个子不由畏惧地缩了缩脖子,不敢言语。
过了许久,三当家才慢悠悠地开口:“一伙农夫和女眷,就算有人会两手,也不过是些庄稼把式,你赵二狗若连这都怕,就不如回家抱孩子去。”
他话音未落,林中响起一阵压低的嘲笑声。
那瘦小汉子讷讷地干笑两声,又不满地朝四周瞪了几眼,才小心翼翼地退了开去。
这是一伙劲装打扮的男子,一群人站在林中,也不知多长时间了,竟少有活动,显然不是什么简单的来路。
时间慢慢地过去,破庙中连小孩子的饮泣声都停歇了,周围只剩下虫鸣,显然逃难的人都已经睡熟了。
三当家挺了挺身子,朝后一挥手,这群人终于也有了动作,伴随着哗啦啦的响声,出鞘的钢刀在皎洁月光下泛起冷冽光芒,森寒无比,杀气腾腾。
“注意脚下,咱们慢慢过去。先解决守夜的,然后分成两拨行动。”三当家沉声的嘱咐道。
众人纷纷点头,然后将脖颈间的黑巾拉起,覆在口鼻上,这才在三当家的带领下,蹑手蹑脚地摸了出去。
只是他们丝毫未曾发觉,就在他们的目的地,那座破庙中,传出了一阵低低的呼声。
可能真的老了,张景生这一夜睡得依旧不安稳,迷糊了不知多久,他被一阵尿意憋醒。
到底已经入秋,夜里天气变得寒凉,睡觉的大屋内其实也燃着篝火,借着火光,老头从稻草堆上爬了起来,便准备去外面解决个人问题。
谁知他刚刚站起来,突然觉得眼前一亮,下意识地朝身旁望去,可这一看,骇得他手脚发酸,竟又重新跌倒在地。
只见,如他一样躺在稻草堆上的宗言虽然双目紧闭,但他的胸口上正有金色的光华发散出来,在起伏间一点点地壮大,渐渐遍布了全身。
老头以为自己眼花,忙揉了揉眼睛,果然,宗言依旧睡得熟,哪有什么光芒?
看来真是睡糊涂了,他自嘲一笑
可他的心明显放下早了,几乎就在下一瞬间,旁边的宗言突然又有了动作,只见这位大师双眼紧闭地平躺着,手不扶腿不动,身后似有什么推动一般,竟一下子立了起来。
这般怪异动作,老头就没在活人身上见到过,他惊骇的忘了思考,只眼睁睁看着这位大师僵硬地扭动了几下脖子,然后伸出手勾了勾,不远处一把用来防身的柴刀如被栓了丝线般,嗖地一下到了手中。
如此匪夷所思地场景,又身处在荒郊野庙,这位大师不是中邪了吧?
“大、大……”老头哆哆嗦嗦地想要招呼一声,可往日还算灵便的嘴巴,这时怎也不利索,连个完整的词都吐不出来。
况且,宗言大师似乎根本没心思搭理他,柴刀入手后掂了掂,然后冷冷一哼,双腿微微曲起,紧接着“砰”的一声,在窗户的碎裂巨响中,他整个人竟飞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