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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去是留

“沅姑娘,我们现在是去前山吗?”丰茕跟在后面问。    “刚刚那侍者告诉我们怎么离开这儿,我们顺着他说的走就是了。”沅水芙停下来想了想,“不好,只怕那侍者说的大门就是前山,如果真是这样,那我们不正好遇上青龙教吗?”    丰茕看着沅水芙,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沅水芙垂下肩膀,叹息道:“搞了半天,还是躲不开嘛!早知道这样,昨天就应该走的。”    “这样吧,我们不如听那老爷爷的话,留在原地等他。照他的意思,他现在应该是去找画阁阁主了。顾公子既然是个好人,那阁主应该也是个好人。到时候见着阁主,我们再问问有没有另外一条下山的路。”丰茕建议。    “也只能这样了,现在我还真希望刚才那老头儿说的话是真的。”沅水芙望着天空,长长地叹了口气。    良久,老头儿才回转,身边果然多了一个人。    “小姑娘,这是我师弟,他就是画阁的阁主,只要有他在,青龙教绝对打不进来!”老头儿向沅水芙介绍道,言语之间颇为骄傲。    沅水芙看向眼前这人,虽然已经年近半百,相貌自然不能和年轻公子相比,但其气质在顾长廷之外,又多了一份沉稳。    “我们没有见过阁主,顾公子说他生病了。谁知道你带来的是不是真正的阁主!”沅水芙道。  老头儿着急起来,“你这小姑娘,你......!”    “姑娘可是沅水寨的人?”顾丹青不做分辨,直接问沅水芙。  沅水芙有些惊讶,“你怎么知道我是沅水寨的人?”    “除寨主夫人以外,凡是沅水寨中的女子,眉心无一例外都会刺上一个红点。是姑娘的这个红点告诉的我。”顾丹青回答。    “没错,我是沅水寨的人。那你呢?你是不是这画阁的阁主?”    顾丹青不回答,只笑了笑,就往前山走去了。老头儿瞪了沅水芙一眼,也跟着去了。    “这架子倒还挺像!不管了,丰姑娘,咱们跟着他们俩,不过一路隐蔽些,到了前山,千万不要被青龙教的人看见了!”    丰茕点了点头。    二人跟在后面,到了前山之后,选了块巨石作掩护,蹲在一旁,静静地听着顾丹青如何处理青龙教的事。一开始听青龙教的人语气恭敬,料想可能老头儿说的话是真的,青龙教确实打不过画阁。沅水芙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仔细一听内容,原来青龙教不是来寻事,而是来求救的!沅水芙心想:“这下糟了!看来这画阁和青龙教还是一伙儿的,这不是跳进了狼窝吗!不行,还是得走!”沅水芙屏气凝神地听着一群人走进画阁的脚步声,想等到他们都走远之后,再带着丰茕离开。    “出来吧,小姑娘,我刚刚吹的是破牛皮吗?”老头儿走到巨石前面,得意洋洋地问。    沅水芙暗叫不好,只得乖乖出来,没好气的说:“我错了,你没有骗我们。丰姑娘,你也站起来吧!现在我们可以走了吗?”丰茕跟着站起。    老头儿顿了顿,说:“不行,你们不能走,你们走了,就没人陪我耍了!”    沅水芙刚要开口争辩,顾长廷衣袂飘飘地来到了他们面前。    “沅姑娘、丰姑娘,你们怎么在这儿?盛公子呢?”顾长廷问。    “盛大哥赶着回去救人,所以先走了。”丰茕回答。    “那给他准备的马匹银两可都用上了?”    “是的,盛大哥离开的时候,有一个人把东西都给他了。”丰茕说。    “那就好。如今你们两个有什么打算?”顾长廷问。    “还能有什么打算?自然是走喽!”沅水芙插话道。    “不行,你们不能走!你们得留在这儿!”老头儿说。    三人不约而同地望向老头儿。    老头儿嘟囔着嘴,对顾长廷道:“他们得留下来陪我。这画阁虽然大,有意思的人却没几个。从前还有你,能陪我玩儿上一会儿,现在你长大了,越发像你那一本正经的义父了,无聊的很!我不管,好长廷,你得给我留下这两个小姑娘。”    顾长廷低头一笑,对沅水芙和丰茕说:“二位姑娘,我师伯如此欢喜二位,不如在敝阁多盘桓几日?况且二位如果就此离开,若是日后盛兄弟回来寻你们,我该如何回答?”    “顾公子,其实盛大哥也想让我们先住下,他说他之后还会回画阁来接我们的。”丰茕说道。    沅水芙一时无语,心里想着:“若是画阁与青龙教无甚关系,留下来倒也未尝不可,只是如今见画阁竟然请青龙教的人入山,言语间好像还有什么‘出手相助’,双方关系肯定不一般。不过顾公子和这老头儿也不像是坏人。而且,如果真就这样出去,恐怕难免又会被沅水寨的人找到。不如索性留下来,小心些就是。”    “想要我们留下来也可以,不过顾公子,你得解释一下,这青龙教和画阁究竟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你们要帮青龙教。”    “这个嘛......”    “怎么?不行吗?”    “不是不行,只是我自己知道的也不多,恐怕一时解释不清楚。”顾长廷说。    “这个好说!我可以告诉你们,不过你们得好好陪我玩儿!”老头儿又在一旁热闹起来。    沅水芙又瞪了老头儿一眼,这才和顾长廷一起回到画阁。    青龙教众人随顾丹青来到幻云堂,顾丹青请教中资历较老的四位:尊前使者佛手、三斑龙洪束、无尾龙秦拾、震天龙孔番,一一入座,其余人立在一旁。顾丹青落座之后,侍者们为宾主奉上点心和茶水。青龙教一大帮人昨晚刚经历一场苦战,又连夜赶到乌啼岭脚下,直至现在,滴水未沾,这时看见食物和茶水,勾起饥渴之意,都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顾丹青见状,对身边的侍者说道:“将厨房所有的点心都送上来,为每人送上一杯热茶。另外,吩咐下去,尽快备饭。”侍者答应一声,退下了。不一会儿,几十盘点心依次送了上来,放在空座上。众人顾不得许多,急忙抓起来就往嘴里送,可惜一盘盘精致可口的小点心,此时在青龙教众人眼中变成饱腹之物,如白面馒头一般被匆匆咽下。有几个吃得急,不小心噎着了,憋得面红耳赤,好在侍者及时送上了温水,喝过之后,才慢慢缓过来。    佛手虽然也是饿极,但依然只喝了一口清茶,望了望众人,对顾丹青道:“让阁主见笑了,兄弟们昨夜与巢镜那帮人苦战,到此时才得休息片刻。”    洪束一边吃着点心,一边附和着佛手的话,左脸上的三个褐色的斑块随着动作活动起来:“想当年我们跟着教主,何等威风!今日竟然被巢镜那毛头小子给收拾了,哎,若是教主在的话......”    “事已至此,说这些也没什么用。只怪我们自己不争气,没能替教主守好青龙教。”秦拾打断了弘树的话。    “你还说呢!你无尾龙本应该及时把巢镜的变化告诉我们,你就不应该相信那小子!”震天龙孔番放下点心,一个大吼,把在场的人都吓了一跳。    佛手无奈地制止道:“你们三个不要争了,赶紧填饱肚子,然后再把详细情况告诉阁主和少阁主吧!”    三人互相看了一眼,又无奈地低下了头,自顾自地吃东西了。    这边,顾长廷走了进来,见堂中二三十个汉子都各自站着,于是说道:“义父,东院还有些地方,虽不宽阔,但桌椅板凳一干物事还算齐备,不如先请大家去东院休息片刻?”    顾丹青点了点头,说:“还是你想得周到。也好,只是不知诸位愿不愿意移步东院?”    众人望向佛手。佛手垂眸,犹豫了片刻,说:“阁主和少阁主不用麻烦,我们来此打扰,本就已经十分冒昧,实在不敢再让阁主和少阁主费心。我们这些兄弟都是粗人,如果阁主和少阁主不嫌弃,就让他们在这大堂外面,选块地方坐下就好,坐下就好。”佛手说完,青龙教众人纷纷点头,表示同意。     “既然如此,那就委屈诸位了。来人,花园中备桌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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