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玉,去沏壶雨前龙井,我与父亲送去。”踌躇半天,秦宜欢还是决定去看看。
“他何敢如此?”
秦宜欢还未敲门,便听书房中摔书的声音,她心中一紧,知道父亲气得不轻,心中顿觉不妙。
“父亲,女儿给您沏了茶。”秦宜欢轻轻叩门。
眼见女儿乖巧的端着茶水进来,安国公收住怒气。
“乖乖怎么来了。”
“女儿来看看父亲。”秦宜欢一双灵动的眼睛看着安国公,小兔子一样乖巧。
自己生的闺女,周氏这哪里还能看不出她的心思,联想到今日江家发生的事,顿时脸色惨白。
“欢姐儿,你当真和那江世子早有私情?”周氏情急之下,上前一把紧紧握住秦宜欢的手。
今日之事来得太巧,江北麒今日那番话,分明就是早就起了心思,又岂会是一日之功?可欢姐儿往日分明与江二有着婚约啊。
秦宜欢被洒出的一点热茶烫了手,脸色一白。
“不…不是的,母亲莫要想差了,我与江世子并无私情。自我与江怀之定亲,便不曾有过逾越之举。”
懵懂时,她是曾心系江北麒,却从不曾叫人知道,她只敢叫自己弃了那不该有的心思。
可如今她已没了婚约,江北麒又说了这般的话,怎叫她不乱了心呢。
安国公沉默半晌,终是叹了一口气,言道:“罢了,原也是我与镇国公的口头戏说,差点毁了你。”
周氏这才反应过来,有些心疼的看了看秦宜欢手,接过她手中的茶,“可是烫着了?”
秦宜欢摇头,“母亲放心,无事。”
昔日秦四姑娘和江二郎的婚事,是两位国公定下的,两人一文一武,是多年好友,本想着江二与秦四年龄相仿,若亲上加亲也是好的。
只是却忘了问两个孩子意思,也忘了秦四打小便喜欢与江世子一处玩儿。
周氏忽想起昔年欢姐儿曾问她,“为何不是江家大哥哥?”
她只当女儿还小,不懂情爱,却不想女儿当真喜欢那大她六七岁的江世子。
如此想来,江北麒何故二十又三,却迟迟不定亲?终究是她与国公乱点鸳鸯谱,苦了几个孩子。
周氏闭了闭眼睛,再抬眼怜惜的看着秦宜欢,“乖乖,此事你莫要想了,往后有爹爹和娘亲替你相看好郎君。江世子……你就莫要再想了。”
秦宜欢心头一沉,脸色煞白。“母亲!为何?”
周氏见女儿眼角通红,忍不住心酸,“乖乖,是母亲对不住你,只是你若嫁了江世子,便等于毁了清白!你可明白!
即便你与江世子无逾越之处,可世人不这么认为啊!我的乖乖,怎能受这般诋毁?
况且……罢了,总之你且记住,莫要同江世子私下来往。”
周氏红了眼睛,有些事她不能告诉欢姐儿。
欢姐儿还小,不能让那些腌臜事儿,污了欢姐儿的耳朵。
秦宜欢不知何时落了泪,她委屈极了,鼻子酸涩难受,她不知道母亲说的况且什么。
可是她知道,无论如何,母亲不会同意她嫁江北麒的。
“父亲……”秦宜欢将最后的期待落在安国公秦世安身上。
秦世安叹一口气,“冤孽啊,乖乖听母亲的话可好?”
秦宜欢眼眶中蓄力已久的眼泪,奔腾而出。
“女儿知道了。”她慌乱行了一礼,转身跑了出去。
明玉跟着自家姑娘回了院子,也不知道姑娘在国公书房听了什么,回来便抱着被子哭个不停。
“姑娘莫哭,小心哭坏身子。”明玉心急如焚,也不知该怎么办。
“我没事,你下去吧。”秦宜欢埋在被子里,声音捂得有些鼻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