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君的病有了起色,只是人还在昏睡之中。
崔天祺手握重权,虽然谏言如雪花纷纷飘,但魏君昏迷,权贵们还没有得到真正下手的机会。眼看魏君就要醒来了,将崔天祺除去的机会不可多得,他们有些着急了。
他因魏君得罪的人有大半个朝臣,失了他就是砍断魏君的臂膀,也失去了一个能对抗外敌的良将。朝臣发难,不顾魏君意愿,不顾魏宫安稳,侧面反映出一定的问题。
江琉嗅到了不同寻常的气息,她离脱身魏国的时间可能不远了。
罗杰时常来看她,箐藜有几次差点动手杀了他。
新朝“王宫”装饰一新,特意找来的新婚妇人早早拿来胭脂饰品。
繁复的绶带、衣结,里里外外七八层红布、纱,江琉偷偷在婚服里面换上了白袍。
凌晨就被叫起来上妆,鞭炮噼里啪啦地响,喧闹着,恨不得昭告天下。
江琉在腿上藏了一把匕首,手上绑着暗箭。
苹果在红豆八宝里滚了几圈,大公鸡扯嗓子啼叫,酒水洒了一片。
一声羽箭划空响彻,稳稳钉在桩子上。
江琉在嘈杂中对箐藜道:“来了。”
姬书茂率领兵马趁新朝的人酒醉时冲上关门,军队来势汹汹,一枪见血。
罗杰反应过来,率先喊醒众人:“拿兵器!”
激战没多久,新朝颓势显露。婚场凌乱,砸碎的空坛子扎进马蹄,马儿受惊,把人狠狠甩下。
箐藜贴身保护江琉,江琉看到了姬书茂,发出暗号:“后山。”
姬书茂点头,示意已经安排好。
江琉策马上前,魏国的军队集结在不远处。
花落缤纷,江琉还穿着婚服。
叛党已清,大军停驻,只待一声令下。
高台的阶梯不好下,江琉牵引缰绳,异香浮动。暗道不好,她在这里没有药,快掩盖不住了。
“江大人——”姬书茂顿住,看清了眼前的江琉。
大红的嫁衣下,清冷带着些许妖艳,烧得火红的热烈,强烈晕目,给众人留下不可磨灭的印象,不同于以往的江琉。
军队各人从前也没有见过这般的江琉,手中的兵器都快脱手滑下。
一样的脸、一样的声音……姬书茂却感觉江琉今天的不同。虽然她来信有提到,但亲眼所见,远不及想象中的鲜艳。
她若无其事地脱下嫁衣,露出里面的白袍,手心却在冒汗……他们应该不会发现吧?
明知道江琉是“男子”,他们仍然被这强烈的视觉冲击震撼到了。
“公子。”齐溪不清楚他的来意——明明只派他来到覃州,自己却跟过来了,好端端地自请了覃州的“公务”。
月牙白束身衣的年轻公子站在可以望见下方的高地。
他不记得看到过多少次惊艳、耀眼的江琉了,可每一次都那么特别。
他知道江琉的真正性别,看到她穿上嫁衣的一刻感受有异于其他人。
声音略冷:“罗杰在哪里?”
齐溪:“在覃州县令的协助下逃到了覃州城内。”
宵小罢了,他还不想自降身份同他计较。
姬书茂:“覃州城已经完全封锁了,我们捅了叛党们的老巢,他们正打算在城内起兵。”
“魏宫给我们的消息是让我们以五万的兵力夺下覃州城。”姬书茂握紧长戟,姬书元理政,是要置他于死地。明明姬书元是魏宫中唯一一个知道覃州何其凶险的人了。
江琉:“叛党还有多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