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开始反思自己:真的是自己太难以接近了?
她不知道又想起了什么,小声嘀咕:“什么嘛,明明就是个骚包。”嘴角还有几颗酥屑,说话的时候掉落一点到脖颈,滚进了衣服里。
齐溪嘴角抽搐了一下。
江琉:“……”
算了,在他面前面子里子早就没有了。
淡定地擦嘴,伸手给他一个葱花饼:“吃吗?”
她手上沾了油,几粒芝麻躺在手背……他好像在笑?
他忍住笑意:“不吃。”
秉承着不能浪费粮食的原则,她又把手上的饼给吃了。她以前除了神识,什么感观都没有,吃亦是她人生中幸福事之一。
他就一直看着她大快朵颐——她吃东西的时候好像总是很开心。
他的眼角软化了一点,脸不再绷着。
江琉眉心的朱砂蒙在光雾中,愈发亮眼。
他还记得她在室内朦胧的雾气中额间闪现的一抹红,竟然是这般的。
“你最近还会去暗阁吗?”
“可能。”他点头,“毕竟还是暗阁的挂名杀手。”
“嗯好。”她吞下最后一块,“有事我可能会去找你。”
若是其他人,他应该是拒绝的。嘴上却违心:“好。”
江琉放肆地笑起来时眼睛弯弯的——其实只是齐溪知道她的女儿身,才会有这样的错觉。
……
秦宫的人噤若寒蝉,没有这样的好氛围。
玉泷的脸红肿了半边,双膝跪在碎渣上,手臂挂在肩上,一动不动,没了知觉。
长公主一脚踏在他的另一只手上,骨头咯吱作响。
她居高临下,用手抚了抚耳边的碎发:“你觉得有什么可以瞒过我的眼睛?”
玉泷忍住疼痛:“……臣不敢。”
“不敢?”她说话是笑着的,脚上的力道重了几分,“我自然知道你是不敢背叛我的,不过……”
“你认为在和亲之下魏国会在意一个小小的琴师?而且你还对我说了谎——你弄瞎了他的眼睛,却违抗我的命令放他走了。你当真以为我不知道?”
“他本不会经受这些的,都是因为你——因为你他离开祁宫变成一个一文不值的废物,因为你他的眼睛才会瞎甚至险些丧命,因为你——”
她凑近他的耳朵:“他才会卑微地来求我,替你委屈求全。”
玉泷疼得说不出话,手指蜷曲,地上的血越淌越多,脑子一片混乱——他什么时候来找过长公主?
“你猜——”她欢快地笑起来,“他会不会恨你?”
“玉泷,你还是那么天真。天真得我都心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