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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李若的真实

考试结束后便是假期,阿若践行与蓝波的约定,在取得彭格列等人的同意后,在回去自己的故土时,捎上了蓝波,预备途中拐个弯,带他去见一平。  而沢田纲吉一行人则是难得的获得了在日本度过假期的许可,倒不是因为良心忽起,愿意让他们休息一下。只是安倍家族将要举行庆典,邀请了身在日本的他们。更何况,道家的事情也需要他们去处理,在这次祭典中,李家的人也会到场,对于他们来说是一个很好的机会。  放假一周后,沢田纲吉一行人踏上安倍本家的领土。  身穿白色狩衣,戴乌高帽的年轻人站在鸟居前面等待已久,他着装与外貌颇有些像影视里面所见的安倍晴明的形象,事实上他也是这一代安倍家的继承人。  “欢迎来到安倍家。”安倍雅竹作为安倍家族下一任家主,与沢田纲吉他们的年龄相近,只略长两岁,但是或许是由于家学传统的缘故,他行事比已经接受过相关训练的沢田纲吉他们还是老练许多。  跨过鸟居,就是真正的安倍家所在,如果没有主人的引领,他们所见只会是废弃已久的神社。  “少主。”“彭格列。”一路上有正在洒扫庭院,整理内务的人对他们致意。沢田纲吉看出其中大部分都只是式神,无论是第一次见到,还是现在,那份惊讶仍然还依稀存在着。原本视为不可能事物的存在,被不断证实,就算是已经经历过那么多事件,仍是少年的他仍然不可能视若无睹,只是学会更好地掩饰。  而站在他身边的守护者们,也已经显露独属于他们的气势。  彭格列的十代啊,正是这一代,开始了一个新的纪元,安倍雅竹在前面引路,石砌的小道蜿蜒向前,时值初春,花芽萌动,他很好奇,这一代的彭格列所创造的奇迹,是已经走到尽头,还是将如这万物葱郁,向阳而繁茂。  “纲,蓝波大人驾到。”旁的人还没有见到,倒是跟着阿若来这里做客的蓝波率先冲了出来,其后跟着他的是一平。一平跟着师傅回到中国不过一个多月,就被蓝波死缠烂打又拉了回来。  “蓝波,真是的,在别人家的话,不要太失礼啊。”沢田纲吉抱住冲到他怀里的蓝波,又对后面跟过来的一平道:“一平,欢迎回来。”  不再是五岁时候的冲天辫,此时的她已经稍微有了十五岁时的模样,扎着两条麻花辫,可爱至极。一一对在场众人打过招呼,即使是面对云雀,也没有因为害羞而发生什么意外事故。  “你们都在,阿若呢?”沢田纲吉问。  “阿若的话,她今早刚到便去拜见我的父母亲,这个时候也应该结束了。”安倍雅竹笑道。  他们已经行至竹林,绿竹经冬不凋,苍翠满目,隐约有溪水潺潺之声传来。  “你们到了。”女子温言道,声音恰如春泉始动,清澈悦耳。微风旋过,竹叶沙沙摇响,渐急渐快,哗哗如海浪起伏,阿若穿着白色曲裾,绘折枝墨梅,过膝露出黑色裙底,并无它色,与云雀身着校服的简约素雅截然不同,仿佛不过山水画间流淌而出的一笔水墨,在安然浅笑间,折尽风流。  那是与向日所见渐染不同的模样。以前虽然觉得阿若生得好看,却绝对没有这样惊心动魄的感觉,仿佛天地间所有都含在那剪瞳秋水中。或许,因为这才是最适合她的模样,站在时间之外,不惊不喜,不惧不怒。  竹桥贴水面而过,踩上去便觉有沾水的危险,阿若缓步行过来,竹桥吱呀吱呀轻响,将刚才那种隔绝时间之外的感觉打破:“雅竹,你接个人也这么久,小瑾还以为你又溜去哪里玩了。”  “怎么会?你这是要去接我们。”安倍雅竹笑问。  阿若摇头:“今天我左右无事,约了几个孩子去放风筝,顺路来看看彭格列的诸位到了没有。蓝波,一平,你们要去吗?”  “蓝波大人也要放风筝。”  “一平也是。”  阿若对在场其他人打过招呼,便拉着蓝波和一平离开。  事实上,今天并不算正是会晤,只有狱寺陪了沢田纲吉去和两家的人见面,其他人到了休息处便各自往休息去了,而云雀恭弥更是早就不见踪影,一起出现已经是他的极限。关于灵术师,连决战的条件都不具备的当下,对于他来说,连应付的心情都没有。躺在分配给自己的住处的庭院中的大树上,云雀恭弥打了个呵欠。  只是简单的见面,真正的庆典要三天后才会正式举行,在中午沢田纲吉就已经回到自己的居处。旧式的建筑里总会给人一种时空停滞的感觉,沢田纲吉侧坐在窗前看庭院里的松竹。这次受邀而来的道家中除了李家的长老李让,继承人李瑾以及李若外,还有庄家现任族长。虽说都已经见过,然而自己对于他们的了解恐怕远远没有他们对自己的了解深吧。沢田纲吉苦笑着揉了揉太阳穴。  ……  门外忽然传来吵闹的声音,似乎是狱寺,沢田纲吉正欲出门去看,狱寺已经推门而入,手里一个张牙舞爪的十岁左右的小男孩。山本武,笹川了平乃至自己的家庭教师都随后走了进来。  “狱寺,怎么了?”  “喂你,就是阿若追求的人吗?”小男孩将自己的衣领从狱寺手里拽出,“我,安倍雅音,要向你挑战,我倒要看看你有没有比我更厉害。”他话里挑衅意味十足,显然是自信自己比较强一些。  一时之间,在场所有人都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那个,”沢田纲吉还没来得及解释,狱寺就已经骂骂咧咧地将话说完了,弄明白自己搞错了对象,安倍雅音的态度瞬间变化,态度温和有礼,简直像刚才他们所见的张牙舞爪的人根本就不是他:“很抱歉,我弄错了,请问云守的住所在哪里?”  “……”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该回答他,总觉得就算云雀前辈喜欢小孩,且不论十岁是否还在云雀能够容忍对方胡闹的范围内,但是对于这种上门挑衅的行为果然还是要制止比较好吧!幸而,不用他考虑这个让人头大的问题了,安倍雅竹到了。  “抱歉,我的弟弟失礼了,他之前去外面修行,所以刚知道这件事……”  “兄长,就算失礼,我也一定不会就这么把阿若交给外面的混蛋的。”结果咚的一声,又被安倍雅竹用折扇敲了一下:“所以连对象都弄错了,你刚回来,连父亲和母亲都还没有拜见过吧!”  安倍雅音还想说些什么,被对方一句“我会告诉阿若。”给完败,乖乖跟着式神离开。  “很抱歉,小音那孩子很喜欢阿若。不过只是小孩子心性罢了。”安倍雅竹说,式神已经给在场的人都奉上了茶水点心,“因为当初阿若拒绝他的时候用的理由是她只会喜欢比自己强的人,所以才会这样冒冒失失闯上门挑战。”  “诶?”沢田纲吉露出吃惊的表情。  里包恩扶了扶帽檐,露出玩味的表情,像是抓住了安倍雅竹话语里潜在的某种暗示,道:“阿若很强?”  安倍雅竹点头:“确实如此,阿若身为灵师,在两年前那场封印之战开始之前,就已经被认为站在了同一辈人的顶峰,在封印之战见识过她的能力之后,更是有很多人将她誉为了传说一级的人物。虽然不愿意承认,但是或许我花上一辈子的时间都难以企及她所到达的力量高度。”  “原来阿若这么厉害啊。”沢田纲吉感慨,表情里混杂着惊讶以外的东西。“咦,那为什么李家的继承人……”  “这我倒听说过,似乎是阿若自己拒绝的。她那副性子,大概很难愿意担负那样的职责吧。”  安倍雅竹并没有多留,作为继承者的他,在祭典即将到来的前几天必然有众多的事物要安排,这样短暂的停留,似乎就只是为了解释一番这件事。  沢田纲吉一时茫然,他的超直感对于阿若似乎从来就没有发挥过作用,无论是她的行为,还是实力。这让习惯于凭借超直感来判断其他人的他开始变得不安,在灵术师世界几乎已经站立在顶峰的存在,究竟为什么会选择灵术师以外的人作为婚姻对象,从之前的接触中,他可以明显地感觉到灵术师对于非灵术能力拥有者若隐若现的排斥,她,或者说李家究竟想要做什么?  便连安倍雅竹说这一番话的目的也值得怀疑,简直就像是特意为了引起他们的疑虑而来,身为李家同盟的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对于灵术师的世界的情报的了解,他们始终进展不顺,如果以黑手党的缄默法则来进行评价的话,他们无疑做到了最好。从一开始,他们就只能被动获得灵术师自动透露出来的信息,或许他们该试一下其他的途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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