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持续几年的血腥笼罩中,洛阳城虽然还能维持表面的繁华,却完全掩饰不住内里的惊惧与颤抖。
洛阳最着名的景点是天津桥,风萧萧便趁着春风,漫步于桥上,面色和缓,嘴角轻笑,沉浸在迷人的风景中,像是完全感觉不到美景背后,隐藏并不算深的血腥气息。
宋玉致面色愈发霜冷,更加确信风萧萧就是个心机诡谲的大魔头。
师妃暄却知道,风萧萧的确失去了以往敏锐的感知,是真的天真她也知道自己这次冒险的举动,一定瞒不过风雪,也瞒不过商秀琪和沈落雁,但她在赌,赌三女一定会无条件的顺服风萧萧,这便是她唯一且仅剩的机会,虽死不悔
三人过桥后,石之轩鬼魅般出现在桥头,却偏偏没引起一桥行人的察觉。
他英俊的脸上神情特别古怪,自言自语道:“孰真孰假,孰慧孰傻”
“管他真傻假傻,真真假假”侯希白大步上桥,青袍飘飘,面朝北望,神情酸涩,咽喉塞满,摇扇难叹,少许后吐字道:“恨不以身代之,痴儿又何妨?”
鲜衣少女,怒马飞驰,纵掠过街,路人纷纷避让,行动凌乱,斥责声声,而后却纷纷闭嘴,面露惧色。
皆因此女竟是驾马持剑,直冲皇宫方向。不是身份贵重之极,就是胆大已可包天。
三人并行,两女一男,听急蹄而回望,师妃暄忙扯风萧萧避到路旁,宋玉致却神情不定,像是忘了躲闪。
鲜衣少女风尘仆仆,娥眉紧蹙,眼睛红肿,面带泪痕,迎面风吹不干,却掩盖不住本身娇美的姿色,持剑雪亮,日下照寒光。与三人错身而过。
宋玉致娇呼道:“独孤凤你做什么?”
独孤凤闻听色变,立刻勒马,骏马扬蹄虚踩。
她不待马停,便旋身飞跃,落地后凤目直瞪宋玉致,根本不见旁人,突然狠咬银牙,蛮足猛蹬,持剑飞掠,饱含无穷恨意的娇叱道:“你去死!”红衣白剑,似血色闪电,陡然划破长空,风雷满街,声势骇人。
“叮”地一响,色空剑突如其来,在最不可能之际,将飞凤剑截下,顿时风散雷消。
“是你。”独孤凤呆滞的双眸终于动了一动,望向师妃暄,然后又瞧见了正一脸惊骇模样的风萧萧。
她的凤目中终于现出一丝寒芒之外的神采,再次溢满泪珠,扑到风萧萧脚下,伏身哭道:“凤儿的亲人全死了!”
风萧萧很有些不知所措,根本不知道怎办才好。
宋玉致面色黯然,欲言又止。
师妃暄伸手去扶悲痛欲绝的独孤凤,轻叹道:“起来再说他不喜欢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