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久,司呈就回来了,拿着他爱吃的塔可和冰美式,“吃吧,照顾脑科病人,以后需要体力的时候多着呢!”
他说的没错,这次的手术看起来很成功,却存在着很多未知。人不醒来,就不会知道到底有没有伤害到重要的功能神经。
或是运动、或是语言,或是记忆等等,脑外的手术太过复杂也要承担很多风险。
他接过司呈递过来的咖啡,喝了口,眼睛始终盯着病床上的时雨洛没有移开。
司呈先开了口,“她就是三年前你念念不忘的那个女孩?”
萧云启轻嗯了声,从始至终都是她。从前世到今生,他在意的不过是一个她,却每次都要承受这种快要失去她的剧痛。
司呈的语气有些伤感,他想起了刚认识萧云启时,他那段情伤未好的颓废期,感慨了下,“至少你还能陪在她身边。”
他心里的那个人,早已去了他再也达不到的远方。她是他的当年本科实习时候的一个病人,家里人知道后全力反对他们在一起。
紧急安排他出国读研究生,等到了那边再尝试联系她的时候,却被告知她已经走了,死于急病。
本来她没多生严重的病,因为和他的感情纠葛劳心费神,郁结不散,慢慢熬尽心血、含恨而终。
这些年他一直孑然一身,虽然家里给安排了很多富家千金,其中不乏比那个女孩漂亮、优秀的人,但他却始终没办法再动心思了。
他想着如果再找不到让他心动的那个人,可能会这样孤独终老,也可能过几年找个人凑合生活,这辈子也就这样过了!
司呈的思绪正飘远着,忽然感觉肩上一沉,萧云启拍了拍他的肩膀,“没事,你还有我呢!”
司呈鄙夷的看了他一眼,“我可不弯啊,我钢铁直男,特别直的那种!”
萧云启忍不住笑了声,“我说你还有这个兄弟呢,谁弯了,你想多了!”
司呈在这陪了他一会儿,科里有事就先走了,只留他一个人站在病房外,身影看起来疲惫而孤单。
过了一夜,她还在昏睡着,并没有醒来的迹象。她在做着一个梦,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关于前世今生的梦,她梦见了这边时雨洛的前半生。梦见了她和萧云启从相识、相知到相爱的整个过程。
那梦长到好像她在过着她来这之前缺席的那些年,把所有的事情从头到尾重新都经历了一遍。
那感觉非常鲜活、清晰,而对他的感情也因为加上了这边时雨洛的那份而更加有份量。
在某个大雨的清晨,她终于从梦中醒来,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还是手术前她住过的那个病房,几天前她生命体征恢复平稳被转移到了普通病房。
她见病房里没人,这些天的昏睡,让她全身没有一丝力气。她往枕头下面摸了摸,摸到了已经关机了的手机。
她按了开机键,好在手机还有电。如果记忆没错的话,跟她一起来的是萧云启,见他不在,她把电话拨给了他。
可电话打过去却是关机状态,她躺在床上不知怎么突然有点怅然若失的挫败感。
她试着去够了下床边的呼叫铃,还没等按到,病房门就开了。司呈进来了,看她醒了诧异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