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哲为她诊察了一下脉搏,还有一息尚存,但…还是只能无奈放弃。
她失血实在过多,已然等不到奇迹出现了。
圣疗术并不是万能的,这种奥术只能调动身体机能刺激外伤愈合,没有造血补血的功效,也不能修复器质性的损伤。
苏哲检查她的伤,一下就明白了她是被哪种器具所伤害,那是欧洲中世纪最臭名昭著的刑具之一。
大概只有真正的恶魔,才能设计得出那种东西吧。
关在隔壁的囚犯向苏哲叙述了她的故事。
她名字叫珍,被结婚三年的丈夫亲自送进教会。
珍的丈夫指认她在家中研究巫术,并且于大庭广众下激愤地骂她水性杨花,生活作风淫乱。
硬生生把她钉在耻辱柱上,让所有人弃之以唾沫。
其实街坊邻居都清楚他丈夫这些指控不过是颠倒黑白的屁话。
街坊都清楚,珍绝对是一位贤惠美丽的淑女,而她的丈夫才是真正的败家子,靠着一笔巨额遗产四处风流挥霍,夜不归宿,酗酒赌博无所不为。
而珍之所以会被丈夫这样对待,原因也很简单。
一是因为她怀不上孩子,二是因为他玩腻了。
主要原因还是其二。
在他丈夫眼里,珍不能为他生子,又不能取悦他,已经没有什么价值了。
他有钱,洗衣做饭的事随便换个有新鲜感的美妇来轻而易举。
如果她丈夫非要再从珍那挖点什么价值出来,那就是用她来满足自己一些其他方面的欲望。
一种把美丽的东西给撕毁践踏的欲望。
她丈夫给教会塞了钱,嘱托狱卒用刑她时必须邀请自己到场观赏。
他想欣赏世上最恶毒的痛苦与这个熟悉得厌烦的女人在一起会发生什么样的奇妙反应。
他对这个忠贞服侍自己三年的女人没有半点怜悯,妻子的凄厉哭嚎是他脑海里最动听的小夜曲。
最骇人听闻的是,传言珍的丈夫当时曾要求亲自动手给珍用刑,不过被牧师拒绝了。
听着这段故事,苏哲不寒而栗。
“这还是人么?”
人?
哦,在这世道,那可真是一种稀有的生物。
了解真相的街坊们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没有人想站出来传播真真相。
有的邻居甚至收受珍丈夫的钱财,昧着良心站到他丈夫那头,帮忙出庭指证珍混乱的生活作风。
地狱空荡荡,恶魔在人间。
一股怒气涌上苏哲心头,血气方刚的汉子如何能静得下心。
“等这些受害者护都到庇护所后,定要去给珍讨个公道。”苏哲上前一掌打断了珍的锁链,叫一个男囚犯把她背起,一起带出去。
不过出去之前,还得先料理一下审讯室那几个人渣。
苏哲领着一众蓬头垢面,衣裙血点斑驳的囚犯陆续走进审讯室。
有两个姑娘心理上还没转过弯来,打死也不想再进这地方。
苏哲倒也没逼她们,她们只消在外面等一会会,事情解决即刻就启程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