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往宋远亭的墓地而去,宋伊牢牢地挽着宋宗志,如此阴森之地,又是晚间,她自然是怕的。
宋宗志拍着她的手安慰:“小伊,不怕。爷爷不是在吗?”
宋青禾走在前面,听着他对她的温和,总觉得这位老人欠了她与宋青梅太多的慈眉善目。从小,他便对她俩极其严苛,对她们所灌输的是与对宋伊灌输的截然不同。
小时候,她与宋青梅想要偷懒一下,总会招来戒尺的惩罚。不宽不厚,打在手心上却是格外的疼。而对于宋伊,除开开初的不喜之外,便是几经疼爱。甚至,就连宋远亭也不敢对她轻易对她说上一句重话。
后来,宋远亭见宋伊很会讨老爷子开心,也是对她百般疼爱,这让宋青梅总是处在被忽略与伤害的地带。曾有次,她询问过宋青梅:“讨厌宋伊吗?”
她不隐瞒:“挺讨厌的。”
“要不要我帮你收拾她?”
宋青梅摸着她的头:“好啊!青禾去把她揍一顿。”
后来,宋青禾真的把宋伊揍了一顿。而她自己也被宋宗志狠狠地惩罚了一顿。十多下的戒尺落下,让她的手三天无法拿笔拿筷。幸好,宋青梅还为她挡了几下,不然定是要去医院的。之后,还罚她在院子里面跪了四五个小时。
宋青梅愧疚,便与她一起跪在院子里。两人不知,站在楼道处的宋伊看着她们如此情深意重,心底又生出了多少的怨恨?
到了墓前,宋宗志让宋青禾跪下。
她顺从着屈膝跪下。倒不是她听话,而是她觉得跪自己的父亲,天经地义。
他看着墓碑上宋远东的照片:“我要对你着你父亲的亡灵发誓,从今以后不会再与萧湛南有任何的纠缠。”
“做不到。宋氏刚刚跟瀚达签订了业务合同。”
“毁约。”
“宋氏可没有上亿的违约金来赔给瀚达。”
宋宗志带着不轻易表露的伤感:“青禾,四年前宋氏危机,你父亲曾多次找到萧湛南。希望他能帮一帮宋氏,可是都被他拒绝了。”
“在我看来,萧湛南当年没有落进下石已经算是帮助了宋氏。”这话落在他人的耳中,就是对萧湛南的维护。可她知道,这不过是自己依据事实说话。
对于两家父辈之间的事情,她所了解的不过是父亲站在了对与错的角度。然而,若是站在道义的角度,严格意义上来说,是父亲背叛了萧湛南的父亲,造就了他的死亡。
宋宗志不赞同孙女的说法:“若是他出手想帮,你父亲又岂会死于非命?”
她站起身来,正面与其对峙:“我倒觉得,要对我爸的死负责任的另有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