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府 景慕然自从在饭桌上听了于欣悦的话,回书房的路上就一直心不在焉,思绪飘游。 虽然那人不怎么讨喜,但她说得话没错,二月伊始,昭然就要到发情期了,可是他一点都不想给她找个配偶。 可要是不找,她会不会很难受,人和动物终究是不同的,人能克制,那动物呢? 昭然看着景慕然去了趟锦心院回来就一直盯着她看,看的她寒毛倒立。 她说道:“你没事吧,看的我怪难受的。” 景慕然一脸严肃的说道:“你的发情期就要到了,我会找一只纯种的狐狸来与你交.欢。” 什么,昭然瞪大了眼,这简直就是要她的命,她言辞激烈的说道:“不行,我不同意。” 看着昭然这么大的反应,景慕然心里倒是舒坦了点,他还是说道:“那你怎么办?” 昭然郁闷道:“什么怎么办?” 景慕然突然有点羞涩,说道:“就是,就是你的发情期啊。” 昭然翻了个白眼说道:“我可不是一般的狐狸,你见过会说话的狐狸吗?我可有着人一样的自制力,才不会受那种东西的影响。” 景慕然看昭然自信满满,还是有点不放心,昭然说道:“你不会是想把我打发了好去找你的欣悦小姑娘吧。” 景慕然脸一沉说道:“这是好日子过久了,又想去小九那里了。” 昭然:“......” 能不能好好说话,不整那些有的没的。 日子一直持续到三月,昭然依然没有什么反应,景慕然这才放心。 日子一天一天过,离三月之期就剩下半月,当事人都翘首以盼。 穆静的心也时刻忐忑,她还专门派了一直跟着她的李妈妈的女儿去照顾于欣悦的日常生活、饮食,害怕有心之人趁机作乱。 半个月很快就过去了,看着于欣悦完好,穆静心里着实高兴,她儿子的终身大事可算是有着落了。 穆静当即决定去于府商量,之后走个过场,这事就告知与众。 整个于府除了于尚书和于欣悦两人,其他人并没有多高兴,于老夫人表面高兴,私下里已经在物色备选之人了。 于欣悦一脸得意坐在房里,一切都在她的意料之中。 再过不久,她是景慕然未婚妻的事就众所周知了,以后别人见着都要行礼,宫中的重要日子,她还可以跟景慕然一起参与,以后就再也不用在那死老太婆面前伏低做小,投巧卖乖了。 于欣悦沉浸在就要嫁给太傅无法自拔的喜悦中,丝毫没有考虑过其它的外在因素,连一丝不成的想法都没有想过,完全沉浸在以自己为中心的臆想中。 三月中旬过后,穆静忙着事就没有来找过景慕然,景慕然也乐得轻松,他不想让自己的娘亲为难,最好的就是她自己明白,不再来烦他。 上次听景慕然说她们的发情期在二月初就慢慢的开始了,她以为她有着强大的意志力和克制力,那些东西会被压下去,不会干扰到她。 这之前身体的反应也都很正常,她以为就会这样平静的过去,然后过着清心寡欲的日子。 可最近她隐隐感到身体不适,总是一到半夜就热的不行,刚开始很轻微,她还能勉强控制住,可这感觉并没有慢慢消散,反而越来越强烈。 景慕然也发现昭然很喜欢在身上蹭来蹭去,他完全没往哪方面想,他只是以为这小东西又变的爱黏人想邀宠。 他也很乐于帮着她梳毛,他一摸,昭然就舒服的直眯眼,有时候还会发出舒服的哼唧声。 景慕然心里想着,这小东西真娇气。 这天晚上昭然体内热浪翻滚,身体难受,她毫无意识朝着景慕然靠近,在他身上不断地磨蹭。 景慕然这两天已经习惯了昭然的动作,闭着眼睛抚摸着昭然的耳朵以示安抚。 之前在景慕然抚摸了一段时间,昭然体内的热气就会退却,渐渐地安静下来。 可这次,无论景慕然安抚了多久,她感到那翻涌的热气不断四处乱窜,愈演愈烈。 渐渐的因为身体上得不到满足,那热气仿佛想破体而出,接触冰凉诱人的空气。 昭然感到这躯体已经容纳不了了,她貌似都感受到了皮肉撕裂的疼痛。 那撕裂的疼痛无孔不入,一会儿就蔓延到了四肢百骸,疼痛引起的无助终使昭然忍不住“嘤嘤”的哭了起来。 听着昭然的哭声,景慕然伸手准备抚摸昭然的脊背,入手的不是软柔茸毛,而是一片细腻光滑的肌肤,还带着高于常温的温度。 景慕然猛地睁开眼,见着自己怀里的是一个光滑的,全身泛着红的少女的身体。只有那毛茸茸的耳朵和尾巴还能证明她就是小狐狸。 昭然还在小声抽泣,她好难受。 景慕然的思绪慢慢清明,从震惊到平静就在一个呼吸之间,之后剩下的就是狂喜。 怕昭然受凉,他即刻那被子将昭然的身体裹了起来,拍着她的背轻声说道:“乖,一会儿就好了。” 本就难受的昭然被景慕然用被子裹住就更难受了,她挥着小手,嘴里不断叫着:“热,好疼,好热,恩......” 昭然又开始哭起来,景慕然听了昭然迷迷糊糊的话,这到底是热还是疼啊,不过看着昭然这模样,应是很难受。 既然能化形,那也就能做他的小媳妇儿了。 这都是迟早的事,景慕然这样一想,就起身找了自己的贴身衣物给昭然换上了,昭然出了一身汗是因为热的。 给昭然换衣服景慕然也出了一身汗,具体原因就只有景太傅自己知道了。 三月下旬,天气虽渐渐转暖,却依然带着春寒。 去了棉被,换上宽松的衣服,热气也渐渐散去,在景慕然的安抚下,昭然慢慢的平静下来,重入梦乡。 见昭然睡着后,景慕然将她揽入怀里,细心的盖上了被子,也慢慢的进入了梦乡。 昭然早就在景慕然心里慢下了一颗种子,只是大石压身,一直被压抑着,在土里毫无动静。经过了今晚的事,石头被移,那颗种子立即生根发芽,短短的时间之内就疯狂的生长,瞬息长成了参天大树。 感觉经过了一个世纪,昭然睁开眼,啊,怎么漆黑一片。 她在被子里衣物里不断折腾,倒把景慕然惊动醒了,他掀开被子,看着小小的一团,皱眉,怎么又变小了。 他将昭然从衣物里面拎出来,昭然说道:“我为什么会在衣服里面?” 景慕然挑眉,这是忘了昨天的事,他说道:“这是我今天要穿的,半夜起夜的时候就顺手拿过来了,这样穿的时候就不冷了。谁知道刚醒来就见你钻进去了。” 做了坏事的昭然不太好意思,说道:“我昨天晚上好像不太舒服,我也不知道做了什么。” 景慕然大度的说道:“你过来亲我一口,这事就算了。” 昭然:“......” 她为什么感觉一觉睡醒,景慕然变的荡漾了呢。 景慕然鼻子里发出一声上扬的“恩”。 反正又没什么损失,昭然爬过去在景慕然的脸上轻轻碰了一下。 起身时,景慕然就真的穿上了那套衣服,似乎还带着女子特有的淡淡的体香,太傅大人的心情就更好了,之后竟换上了朝服去了宫里。 昭然吃完食就待在锦然轩,昨晚好像特别难受,但有一只熟悉的大掌一直在抚摸安慰的她,很安心。而且她好像有手,她抬起前爪看了看,还是爪子啊。 可能真的就是一场梦。 一旁的文文见着小狐狸,一会儿出神,一会儿摇头,一会儿又直盯着自己的前爪,不会是生病了吧? 还是等太傅大人回来后,赶紧禀报给他。 昭然和别的小狐狸不一样,是一只通人性,有灵性的小狐狸,这一件事,文文早就知道。毕竟她照顾着小狐狸的日常生活,这些东西一瞧就能瞧出来。 景慕然去宫里主要就是因为他娘,他娘现在一心想给他说门亲事,可他现在心系昭然。昭然现在有自己的想法,要是造成了什么误会,以后不理他,怎么办? 她现在还不知道自己能化成人形,要是受了什么委屈,以后化成人跑了,他在哪里去找,再说了,他怎么能让自己的媳妇儿受委屈呢。 金銮殿上,皇上看着一脸如沐春风的景慕然,说道:“怎么,太傅这次又是来监朝的?” 景慕然拱手回道:“回皇上,臣有一事相求,还请皇上恩准。” 太傅大人竟还有办不到的事,一时朝堂上所有的注意力都被景慕然吸引过去了。 皇上说道:“哦,讲来。” 景慕然说道:“请皇上下一道圣旨,准许臣有权决定自己的婚事,除了臣,任何人无权插手。” 景慕然一说完,朝堂上就弥漫着一股怪异的气氛。 众人想着太傅莫不是急疯了,这景夫人前段时间到处打听都无果,谁会不长眼肖想太傅夫人的位置。 一些人也想着,这不是准备强行逼嫁吧,有了一道圣旨,谁敢不从,那就是抗旨。 想透这一点人,心里盘算着,下朝后,赶紧给将要及笄嫁人的女儿定一门好亲事,大名鼎鼎的太傅大人也不能拆散别人的婚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