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过得很漫长,却又那么短暂。第二天没等冯振阳醒来,我已经穿好了衣服,为他做了最后一顿早餐。由于昨夜的关系,空气里都冒着一股淡淡的尴尬。冯振阳就算喝醉了,醒来看到眼前的清醒,他也知道发生了什么。
“佳瑛,其实我”
“祝你幸福。”我打断了他的话,于是冯振阳也不再说话。去民政局的一路上,我们一句话也没有说,我低着头,冯振阳也低着头。
最后从民政局出来,我们两个人在街上站了许久许久,相视无言。我也不知该说些什么了,大概是没有那一对离婚的夫妻像我和冯振阳这样奇葩,在离婚的前夕发生了关系,第二天还和和气气的一起去民政局离婚。
离开的时候,我什么也没要,那是冯家的东西,我自然没有资格去分什么。那一刻,我以为,这辈子我和冯振阳再也不会有什么瓜葛,可是我从未想过终究还是剪不断理还乱。
与冯振阳离婚的第二个月,我离开了北京,沈世启和戚小雨也与我一同离开,我们举家去了香港,曾经的一切只当是做了一场梦。唯独不同是,梦醒以后,妈妈没有了,沈世启身边多了个戚小雨。沈世启说,戚小雨的哥哥回来了,就在不久之前。他们几个人一直在暗地里搜查林雪静的罪证,过不了多久,林雪静就得进监狱了。
然后他又说:“所以姐,你不必担心什么!林若雪的事情就交给我吧!有些事情让你来,你终究是狠不下心。”
对,我狠不下心,和冯振阳离婚也是纠结了许久。最终,我同意了沈世启的建议,暂且离开一段时间,或许,我需要静一静。尽管,我心底里是想要报仇的,我还是打算暂且离开。
也许直到此刻我才发现我不如自己想象中的那么果敢,法律制裁不了林若雪,我若是想要弄死她,我可能是下不去手的,即便是我弄死了她,可能也会为此付出惨重的代价,不是我自己,也许会是沈世启,会是我爸爸。
在离开最初的那段时间里,我想过很多种报复林若雪的方式,比如说舆论,但我却没有想到,她是以那样一种悲惨的方式死去的。我还没来得及动手,她倒是先死了,或许这就是所谓的报应吧。而她的舆论没出现,我却背负了满身的舆论,从骗婚入豪门的女骗子到被丈夫背叛的可怜女人。
是什么都好,我已经不在意了,我只想和家人平安快乐的生活在一起。离开后的第四年,我转战幕后,拜了一名干爹,这干爹姓朱,叫朱景夜。对,朱景夜的确是我干爹,我们除了亲切的父女关系,也就是亲切的师徒关系,实在没有别的什么。
媒体为了博眼球,整天把我和朱景夜的关系写的乱七八糟,说我和朱景夜生了个孩子,最令人无言的是,还有人说我当年和冯振阳离婚是因为怀了朱景夜的孩子。
对于这些,我都没有过多的解释,朱景夜更是不愿意搭理,那他的话说清者自清,跟帮俗人计较什么?你越是搭理他们,他们倒越是起劲儿。
“沈老师,那些无良媒体那样抹黑您和朱伯伯您不生气啊?”小米满脸愤愤,紧拽着手里的笔义愤填膺道:“这种胡说八道的记者,就该剁了他们的手!!”
经历的太多,我对那些乱七八糟的八卦早已经不放在心上。我笑笑摇头道:“有什么好生气的,咱是为自己活着,又不是为了迎合那些不相干的人而活,何必去在意他们的看法。”
闻言,小米稍许沉默,接着又问道:“那么后来呢?您再也没有与冯先生见过面了?您后悔遇上冯先生么?”
“曾经后悔,可现在,一点儿也不后悔。”我的确是一点儿也不后悔,我笑了笑,冲着站在门口的我爸爸和小风挥挥手,又回过头对小米告别:“今天就到这里吧,我还有点儿事儿。”
“妈妈,外公今天给我买了好大好大一个苹果呢!我都拿过来了,给妈妈吃!”小风手里抱着个红彤彤的苹果兴冲冲的狂奔过来扑进我怀里,奶声奶气道:“妈妈,舅舅说,今天爸爸回来看小风,是真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