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原以为,我和赵一承之间再也不会有什么纠缠,正如我最初认为我永远不会和冯振阳走到一起是一个道理。
我越是不想纠缠,对方越像是洪水猛兽,那样的汹涌而至。原本我对赵一承就已近似仇深似海,基本是老死不相见,万万没有想到他竟如此纠缠不休,也不知道到底是安了什么心思,兴许就是见不得我好,他自己过得不好,也巴不得我跟他一样过得不好。
经过一半阴暗思想的分析,我极其不耐回赵一承:“这跟你有关系么?”
“到底是不是?”赵一承听上去挺着急,我真不懂他在着急什么。
虽说我已经不再爱赵一承,可要我与他做朋友还真是毫无可能的,我想除非有一天我看破红尘,跑去当了尼姑,见了世人一开口就是施主,阿弥陀佛诸如此类的,我可能还会对他稍微和气点儿。
奈何我身处滚滚红尘,并且没有出家为尼的念头,无法对他的问话作出和气的回应,一开口就是冷嘲热讽连带着刺伤:“是不是和你有什么关系?你要是太闲就好好琢磨琢磨怎么更好的创作你的音乐,怎么演好戏,别多管闲事!”
“所以,你真和冯振阳在一起了?”赵一承仿佛感到不可置信,继而十分恼火且着急道:“沈佳瑛,你是疯了么?冯振阳是什么家世,你又是什么家世?我说你有没有点儿脑子,你以为豪门是那么好嫁的?”
他恼火,我更恼火,当初我爱他爱的至深,他非得一脚给我踢开,就像踢足球那样一脚就给我踹到球场外去了。如今我终于走出那段不堪回首的感情,他又非得管个没完没了。由此我得出一个结论,他赵一承犯贱!
我忍无可忍,无需再忍,丝毫不留情情面:“豪门好不好嫁我自己心里有数,用不着你多管,赵一承,你要真还念及曾经共患难的情分,就别再多管闲事了。我们已经离婚了,至于离婚之后还能做朋友这话放在别人身上也许可行,但放在你我身上只会是个笑话。你如今和谁在一起,我不想管,也不想知道。我的事情,也请你不要再掺和,要没什么事儿,我就先挂了!”
“沈佳瑛!”我将将要挂,赵一承立即发出马景涛式咆哮,也许是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他缄默半刻,冷静些许,低沉的声音略有急灼:“你和谁在一起都行,除了冯振阳。”
我实在无法理解赵一承的想法,当初他说我和冯振阳在一起了,他就不会再纠缠,如今又说什么,我跟谁在一起都不能和冯振阳在一起。我忍不住发出冷笑:“赵一承,我说你是不是有病啊?我跟谁在一起那是我的事儿,行了,就这样吧”
我不想再听他说下去,索性挂了电话,直接拉黑,他要是乐意厚着脸皮换个号码继续多管闲事,我也不介意继续拉黑,这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赵一承一次次的打电话过来,我的确是一次次的将他拉黑。后来我想,我是不是错了,如果当初愿意多听他说一句,也许我就不会那么的痛。可惜,他曾经伤我至深,以至于我对他说的每一句话都存在质疑。无论他说什么,在我听来都是充满敌意,甚至是莫名其妙的。
于是我被他一个电话打来,扰得满腹怒火,再也睡不着。便起床洗漱,想趁着今天不拍戏出去走走。待会儿买点儿吃的去片场看看,冯振阳今天上午还得拍戏,昨天也不知道几点才回到酒店的,又或者没回酒店,指不定与他五叔同床共枕,好基友好丽友好不快活
下午去片场时候,唐小美也跟我一块儿去了,容芳说什么也不让我一个人去,她总担心我会惹祸,亦或是被记者围堵,所以老让唐小美跟着我。我不喜欢被人跟着,比起如今的生活,我其实更怀念高中时代的自由自在。
至少那个时候,我喜欢谁就喜欢谁,我喜欢做什么就做什么,无须太顾忌别人的眼光。比起一直关在鸟笼中的金丝雀,我更愿意做一只飞跃在树林深处,四处觅食的麻雀。
觅食之后,我提着食物去了片场,乐呵呵的跟大家打招呼分食物,留了冯振阳那一份,想给我,找了半天却没有找到他的影子,也不好问别人,干脆直接联系他。
“佳瑛姐佳瑛姐”我正准备给冯振阳打电话,却见冯振阳的助理急急而来,气虚喘喘。
我左顾右盼,装作十分随意的问他:“冬景,冯振阳呢?”
那双细小的眼睛贼兮兮的看了看周围,眼见附近没有几个人,压低了嗓音,眉头紧皱:“振阳哥不见了,手机也不通,今天就没来片场,导演没办法,只好先拍别人的戏。”
“什么?不见了?”我心中一惊,满腹困惑:“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啊!”郑冬景急得都快哭了:“其实,振阳哥从昨晚就没回酒店,许岩哥都快急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