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我真的很累了,过年回家再说吧。”我极其敷衍的说了几句,匆匆挂了电话。我基本能够想象得到我妈有多生气,但我实在是太累,没有精力去听她讲那些所谓的大道理。
前面开车的唐小美见我挂了我妈的电话,十分同情道:“佳瑛,你妈又让你和赵一承复婚。”
“是啊,哎,真是够烦人的。”我颇感无奈,生在什么样的家庭不是我能够决定的,不能决定出生,只能努力改变。然而,改变起来又是那么艰难。
唐小美和我有着相似的烦恼,一阵唉声叹气:“的确是烦人,就我妈吧,老让我相亲,非得让我嫁给隔壁的书呆子。那天更离谱,居然骗我说晕倒了,让我赶紧的回家。结果,她没病,差点儿给我吓出病来。”
说完,又是一阵叹息。容芳受不要了我们这样的气氛,打断了唐小美的忧郁,一阵教训:“年纪轻轻的叹什么气,佳瑛,你也别多想了,复婚这种事情,还得看你自己,你要是不乐意,别人拿刀架在你脖子上也没用不是。”
我摇摇头苦笑:“我倒不怕有人拿刀架我脖子上,我更担心我妈妈把刀架她自己脖子上。”
一哭二闹三上吊是我妈的专长,以死相逼让我和赵一承复婚这种事儿她不是做不出来。当初我之所以背着我爸妈和赵一承结婚,也还是怕我妈闹。当时赵一承一穷二白,我爸虽是个穷酸文化人,但他也瞧不起更穷酸的赵一承。
我妈是个粗人,她和我爸一样看不上穷困的赵一承,当然,我想他们也是为我好,生怕我跟着我穷光蛋会吃苦。因此,我和赵一承结婚好几年一直藏着掖着,直至我们都有了成就才跟我爸妈坦白。
赵一承是从穷人到富人,不像冯振阳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于是我爸怎么看他怎么比冯振阳要顺眼。反正太富有的我爸不喜欢,太穷的他们也不喜欢。
我爸和我妈就是这么个性子,拿我弟沈世启的话说,就是骨子里的自卑。
因为穷酸,就自觉低人一等。要说穷酸,事实上也穷酸不到哪儿去,比上不足,比下有余。不偷不抢,凭自己的双手赚钱,我从不觉得我们比谁卑微。
可我父亲不这样想,他看不起穷人,嫉妒富人,喜欢人家夸他。我母亲则是没有什么主见,一切都听父亲的,这让我和沈世启感到很烦恼
公众人物的烦恼比平常人要多,一到了过年,令人头疼的问题更是接踵而来。除了回老家过年,还得去开同学会。
说实话,我并不想去开什么同学会,可要不去吧,人家又得说你当了明星了,了不起了,瞧不起老同学了。五六年才开一次的同学会,再忙也要抽空去。
名人,最怕的就是谣言,人言可畏,一句空穴来风的谣言很可能毁掉一个人。
越想越累,索性不想了。我到家的时候,大约是凌晨十二点多。
一路匆忙,就只吃了些面包,现在我已经饿的前胸贴后背,脑袋也疼的厉害,顾不得长胖还是长丑,慌慌忙忙进门准备直奔厨房。琢磨着先吃东西再熬点儿姜汤,我孤身一人,独居偌大的一间别墅,每个人陪着,要不注意点儿,赶明儿猝死了也没人知道。
“回来了”我将将开门,原本黑漆漆的客厅忽然敞亮,不远处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我震惊的看着站在客厅里的男人,吓得都忘记饿了,顿了半响才反应过来,猛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赵一承还有我家里的钥匙。
立马三步两步走过去,一把抓过他捏在手里的钥匙,由于太过紧张,说话结结巴巴:“赵一承,你你大半夜的跑来我家里做什么!我说的还不够清楚么?你能不能别这么无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