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大人果然道:“下官不认,那些全是公主一人之言,真假一事有待考证。”
冥念勾唇一笑:“本公主猜到了。算算时间,雎云也该回来了,母后耐心等等。下面的人,也麻烦耐心等等。”
不过一盏茶的时间,雎云就回来了,在她背后,跟着一大堆人,有老有少,有男有女,唯一相似之处就是,这群人里没有一个是当官的人,全是平民百姓。
担豆腐的老人家是最先跳出来指认的:“就是他,在街上横行霸道多年,今日一早也是他把我的豆腐摊掀翻,还找人打我。”
有一便有二,下一个出来的是穿着布衣的女子,她道:“我那可怜的妹妹就是被他抢走了,我妹妹不从,他便拳打脚踢,欺负我们姐妹两孤苦无依,无人撑腰,强行把我妹妹带回去了,也不知我妹妹现今是死是活啊……”
又有一中年男子道:“他总是到我们店里吃东西不给钱,每次讨要,就换来拳打脚踢,还威胁我们再敢要钱,就让我们开不下去。可我们都是小本生意啊,这样还怎么做的下去啊!”
“……”
“……”
“……”
人来人往,七嘴八舌,他的罪证真是数都数不清。
在嘈杂人声中,一个老人拄着拐杖,颤颤巍巍走出来,指着朱大人道:“听说今天来了贵人,能帮草民主持公道。草民要状告朱枝,朱尚书!不仅纵容小儿作恶,还欺上瞒下,收刮民脂民膏。草民女儿巧巧,先前被这个恶人看中,便想强娶回去做妾,我家巧巧自然不肯,他便三天两头找人来闹事,草民的这条腿!这条腿就是被他找人打断的!草民来击鼓鸣冤,却被无故关到地牢,说什么也不肯把草民放出来。
我家巧巧无奈,只好去求这畜生,只得含泪嫁进去。若是他对巧巧好便罢了,谁知,这畜生,我家巧巧才嫁进去三日,就没了!就没了啊!她还那么小,她那么听话!就被这畜生毁了!后来还怕草民说出去,便总是想方设法来找茬,收刮,现在草民的茅草房里被搜的一干二净,若不是靠好心人救济,草民,草民连来状告他的机会都没有啊!”
朱枝恶狠狠盯着那老人,道:“休得胡说,你可知道欺君之罪!”
老人泪眼朦胧,扑通跪在地上,连连磕头:“草民句句属实,若有虚言,天打五雷轰。”
冥念对雎云使了个眼色,雎云点点头,弯腰去扶老人,小声道:“老人家,您先起来,您的冤屈,您的委屈,上面的贵人都听见了,会惩治坏人的,不会再让他逍遥法外。”
朱枝急了,连连朝皇后磕头:“冤枉,冤枉啊,皇后娘娘,下官不知这群人为何会说出这些无需有的罪名安在下官身上,但下官发誓,下官以头上的这顶乌纱帽发誓,下官不认识下面的那群人,也不知道他们说的是何事。”
朱公子见他爹磕头磕的这么急,不由得觉得额头一痛,心尖颤了颤,也跟着磕起来,连声喊冤枉。冥念算是看出来了,这父子俩打算打死不认,死磕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