桉栎国被攻破,皇帝投降,鈅国成了胜利者。
该夜,是桉栎国皇帝送上降书,以求和平的夜晚。战平将军一早就带着一众军队进宫,而清歌的帐篷外也守了不少人。
门外传来喧嚣声,像是有人提着很多酒来,拿着碗挨个给他们倒,隐隐听到说什么,这些是陛下赏赐的,庆祝赢得这场胜利,再接着是摔碗声,然后账帘被拉开了,进来两个熟悉的人。
眦竹和桓公。
还穿着鈅国将士的衣服的眦竹快步上前,在清歌面前扑通一声跪下:“属下来迟,请主子责罚。”
清歌一见着二人,眼泪便止不住的流下来,发出低低的呜咽声,也跪在眦竹面前,双眸含着一些希望,问他:“是不是束顷让你来的?他人呢?他为何不来?”
眦竹眼眶发红,头低的更低:“属下,属下没保护好殿下!”
旋即抬眸看着清歌道:“此地不宜久留,主子还是先和属下离开吧。”
清歌呆滞跪着,薄唇微启:“那我的孩子……”
眦竹抹了抹眼角的泪,哽咽道:“此事出去后再容属下禀报给主子听。”
在二人不可察觉处,桓公也偷偷转头,擦掉眼里溢出来的泪水。
清歌跟着二人离开帐篷后,才想起宛夕还没救,拉住眦竹的胳膊道:“宛夕,宛夕也被抓来了,不知被关在何处。”
眦竹一顿,小声道:“属下先将主子送出,再回来寻宛夕姑娘。”
几人趁着夜色悄悄离开,进了桉栎国,在一处隐秘的偏院停下。刚进偏院就见宫里扬起白色招魂幡。白帆猎猎,悲凉之秋。
眦竹皱眉:“属下出去探听一番,你便和桓公爷在这休息便可。”说完,一个闪身出去,身形隐匿在黑暗中。
一进屋,清歌便迫不及待的看着桓公,语言恳切:“桓公,你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了,好不好……”
桓公两手发抖,颤着嗓音道:“清儿,桓叔果然没有记错,你就是清儿,你再叫声桓叔可好?”
“你……真的……”
“没有。”桓公迫不及待的打断她的话:“桓叔绝不会认错,清儿胳膊上有条一尺长的疤,是幼时在桓叔院中爬果树留下的,你若不信,撩起来一看便知。”
不用撩,清歌也知道他说对了。一重一重的消息打在她身上,让她有些支撑不稳。
若她真是上官清,那她是永远也不能原谅自己了。
她都做了什么?因为可笑的吃错,最后一段时间都没能和束顷好生相处,若是能好生相处,也不能给战平将军可乘之机,没有给他可乘之机,那她的孩子,她的孩子也不会遭这些罪!束顷也……不会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