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天下的女子都在等着男人来宠,普天下的女子都会哀叹男儿薄情,我不。
我和两个姐姐的出生,都是奇迹。
母亲年近40尚待字闺中,在大齐人看来,只能做人家奶奶,填房已是万幸。
母亲是因为家族变迁的蹉跎,错过了青春妙龄,想出嫁时已经没有好的选择了。因此对外只说是虔心事佛,不愿婚嫁。
命运的转折来临的时候,你只能讶异,竟然有如此机缘。
父亲官封应国公,丧偶已十余年。他兢兢业业的为太祖辛劳,还是被人看不起,哪怕他身家巨富,因为他的出身,小商人一个。
在大齐人看来,商人是下九流,只有五姓,那样的人家,才应该生来就坐享尊荣,被万人艳羡、膜拜。
太祖心疼父亲,想借母亲的贵族身份抬一抬他。
于是,就有了这段姻缘。
各取所需的婚姻未必不是好婚姻。
经历了各自的不同等待、期盼、磨折,父亲与母亲琴瑟和鸣,外人看着并不般配的他们,反而有说不完的话。
因此才也有了我们这三个女儿。
高龄的母亲想为父亲生一个儿子,也为自己将来有所依。
没有儿子,在家族里没有地位,未来一旦父亲辞世,只能听三个继子安排。母亲拼命生到第三个,是我,还是个女子。
果然,父亲去世后,三个继子并不承认母亲,将我们赶出家门。母亲只得带着我们返回长安。
好在大齐的风俗,女子即便出嫁,如无所养,家族是有责任负担的。
所以,没有以前的富贵,衣食暂且尚无忧。
自小父亲就极为疼爱我,有父亲的保护,母亲的高贵,我从来不把自己看低。
最重要的,跟着父亲,我学到了怎么看透人心。
经历让我懂得,来自父亲的财富,可以买到一切我喜欢的东西,只要价格合理,人心也不是不可以收买到的。
跟着父亲长到12岁,我见识了他跟人讲生意时的谋断,狡黠,机智和手腕。父亲每每闲暇,都会跟我拆讲上一次谈判,为什么赢,怎么拿捏分寸,怎么把握人的欲望。
这样的我被家族举荐入宫时,看到的是改变自己的时机,而不是被人左右的可怜和无谓的担忧。
既然无可选择,怎么知道入宫不是好事呢?我安慰完母亲,兴致勃勃的进了宫。
那是在太宗时期,很快我就明白,这个帝王不是我的依靠。
太宗与孙后,有无比相似的内心。他们灵犀相通,目标一致。在长长的夺位路上磨练出来的信任,无人能敌。
太宗是个冷静至极的人,所以我就安心的做个才人侍候他身边,每日听他和大臣的应对,也很有趣啊。
我常常想象是父亲在跟人谈生意,所谓帝王权术,臣子谋略,说到根本,也不过是人性的猜度和掌控。并没有很难啊。
这样的日子过了很久,我还是个才人。只是,我遇到了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