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管家拿了包袱,直冲后花园就去。
论理说,他是不该去传话的,平日都打发个下人去。只是他这几日心有些乱,这个包袱不拿到手,确实难以心安。
现下顺利的拿到包袱,便唤了手下一个得意的家丁,附耳嘱咐了几句,把刚刚拿的200文钱就赏了他。
那家丁拿了包袱便要走,何管家叫住他,命他从后门出去。
王府后门开在后花园东南角,那家丁沿着花园子的湖边游廊,心里盘算着出去后如何处理了手头这个烫手山芋。
迎头看见一个家奴正拿了大扫帚扫地,另一个家奴一旁提了水桶扬水。
正在游廊上,避又避不开,便袖手在一旁等了。
谁知那两个家奴磨叽了半日,还是没扫过来。就有些急,推开二人就朝后门走,一时劲儿大了些,地又滑,那两人都摔在了地上。
后面的扫地奴恼了,拿了扫帚追过来,劈头盖脸就打。
那家丁躲避不及,脸上被划出了血丝。一怒之下冲上去就互搏起来。
洒水奴从地上爬起,拎了桶追上来,泼在家丁身上。扫地奴和家丁两人浑身透湿,在地上互相骂着继续打斗,洒水奴泼完水也上来揍那家丁,三人缠在一处。
后门的看守仆人见得大乱了,拉又拉不住,一面叫人去禀报,一面就上去拉开三人,分别看管起来。
何管家得了信,急忙跑了过来。一见那家丁未及时出门,还跟人争斗起来,气恼至极。
立时让人先解了他身上的绳索,指着就骂,“糊涂东西,交待你做事,你却到处乱逛,事情做了吗?王妃还等着呢。”
一面就上去踹了一脚,骂道:“还不快滚!”
扫地奴不愿意,喊道:“是他逞强先动手,论规矩该关了起来,不能轻易放走”。
何管家回头骂道:“关不关的是我说了算,你个死狗奴,胆倒大。”
便命人打。
洒水家奴一看要挨打,立刻叽里哇啦叫喊起来:“不能让他走,他偷府里的东西,我们是抓贼呢。”
何管家一看,这么叫着要坏事,命人上去捂了两人嘴,让关柴房去。
洒水家奴一见动手,叫声更加厉害,整个后花园都能听到。
正热闹时,菱儿带了人过来,向何管家行了礼,道:“太妃正在西楼的亭阁上跟王妃喝茶,隔了花园子都看见这里闹腾。问王府如今有没有规矩了,像什么话。让我来看看怎么回事。”
何管家说:“是家奴们闹事打架,我已命人关了他们,就请回禀太妃,我立刻按家规处置。打扰娘子们吃茶,管家有罪,打发了他们我亲来赔罪。”
菱儿听了道:“快打发了,如今后宅里都闹得忒不像了。”
说着要走,那洒水家奴趁着嘴还没被捂上,喊道:“我们是抓贼呢,他包袱里都是小郎君的衣服,我看见的”。
菱儿本要不管这闲事的,就还往前走。
听到说小郎君的衣服,一怔,回头道:“衣服在哪里,可有贼证?”
何管家要拦拦不住,那家奴就说,“刚才厮打时,那包袱散开,我看见的。娘子不信,拿来一看便知。”
菱儿让人去取包袱,果然,里面是几件小孩子衣物,并无其他。
便向何管家说:“如此,我便不得不跟娘子回禀了。你们看住他们三个,若是偷了世子的衣物,再或者是二郎的,那倒是要好好查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