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尉派丽莎回去报信,让她带大部队过来支援。而我们剩下的五个人,就用尽一切办法把这群德国鬼子拖在这里。
然而该做的都做了,德国鬼子也被我们拖了一天一夜,还是没见到大部队的影子。而和德国鬼子的交锋却不可避免地发生了。嘉尔卡、索尼娅在战斗中牺牲了。
瓦斯科夫带领我和热妮亚,在必经之路上重新建立了一个阻击阵地。当剩余的德国鬼子一走进有效射程,他马上大吼一声:“射击!”并率先开火打倒了德军的尖兵。我用短促的点射,一连打倒了四个德国兵。热妮亚躲在树丛后,非常冷静地用步枪打倒了一个正准备投弹的德国兵,手榴弹落地爆炸时,又炸翻旁边的一个德国兵。
因为看见瓦斯科夫被德军的火力压制得抬不起头来,我一时情急,从隐蔽的岩石后站起身来,向敌军猛烈开火,希望能为他减轻一点压力。没想到这个时候,一颗不知道从地方飞过来的手榴弹,在我前方不远处爆炸,我只觉得腹部一震,然后有湿漉漉的液体流了出来。冲锋枪从我的手上滑落,我用双手捂住腹部,弯着身子靠在了岩石上。
看见我负了伤,瓦斯科夫和热妮亚低着头冲了过来,我双手捂着肚子,咧开干涩的嘴唇对两人勉强地笑了笑。
“什么打伤的?”瓦斯科夫关切地问道。
“手榴弹。”
瓦斯科夫要扒开我达的手,查验伤口,我强忍疼痛,羞涩地说:“没什么好看的。”
瓦斯科夫根本没管我说什么,只是大声命令着热妮亚:“拿绷带来”说话的功夫,瓦斯科夫已经扒开了我的军衣,接过热妮亚手中的绷带为我细心地包扎着伤口。
这时敌人的枪声更加密集了,一串子弹打在岩石上,我们都明白我们所在的位置被敌人发现了。热妮亚为了掩护我们,矫捷地跃了出去,紧跟着,她的冲锋枪响了。
腹部传来的剧痛,痛彻心肺,是格外地真实清晰,我睁开眼睛,原来刚才的一切都是梦啊。我想微微活动一下身体,却觉得浑身如同断裂般,无一处不痛,忍不住呻吟了起来。
“丽达!丽达!!丽达!!!”一片熟悉的呼喊声让我知道。我已经回到了部队驻扎的171会让所,那些朝夕相处的女兵们正围绕在我的担架旁。
我迷迷糊糊地听到人们交谈的片言只语,有人正在把我的衣服剪开,接着我又失去了知觉。等我清醒过来,我腹部和头部的伤口都已经包扎好了。
这时候,听见少校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基里亚诺娃同志,让战士们动作快点,斯摩棱斯克已经失守了,德国人的部队要不了多久就会到达这里。”
接着传来了基里亚诺娃的声音:“这是真的吗?少校同志。昨天传来的消息,不是还说卢金将军的部队,正在斯摩棱斯克和敌人顽强地战斗吗?”
“昨天是昨天,今天是今天。”少校的声音显得很不耐烦,“德国人在强大的航空兵或炮火的掩护下,已经把缺乏重武器的第16军从城里赶了出来。目前我军主力正在向莫斯科的方向转移,我们也在做转移的准备。”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接着催促基里亚诺娃,“中士同志,动作快点,从城里来的救护车已经到了,你们动作快点,把丽达和准尉抬上车,送他们去后方的医院。”
“送到哪里去?莫斯科吗?”
“不是莫斯科,是送往列宁格勒。”
“可是,少校同志,这里离莫斯科不是更近一些吗?”
“中士同志,我提醒你。我们是隶属于列宁格勒方面军序列的,根据有关规定,所有的伤员都要送往列宁格勒。别废话了,赶快让战士把两人抬上救护车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