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里亚蒂,如果这一次你猜测错误,我和你的家族都必须向罗言塔做出正式道歉。”望了眼迅速整队完毕的联军,老头最后对摩里亚蒂道。
“多谢大人信任。”摩里亚蒂向子爵轻轻一躬,随即一扯马缰,跟随着老头的背影急速往东南而去。
乡野的夜,总是宁静而安逸的。辛劳了一天的农夫此刻正是瞌睡最香甜的时刻。即便是那些农家饲养的杂犬,在这样的深夜也大多呜咽着匍匐在自己的草窝里,不肯动弹。
只可惜,这样的安宁,今夜必不属于贝尼村。
当五个村中最强壮的男子被全部打倒在地、起身不得后,所有的村民,包括老人和妇孺,全都惊恐万分地被一把把带血的刀剑从自己温暖的家中驱赶出来,集中到了村前的打谷场上。所幸,当瑟瑟发抖的村民们不再作无谓的反抗,那些衣着肮脏、面貌陌生的盗贼便也没有再伤害什么人。
“很抱歉,这么晚了还把大家都吵醒。”
站在众村民面前说话的是一个面容憔悴、胡须拉扎的黑瘦中年男子,嗓音低沉、沙哑。男子的上身着一领并不如何合身、且破损颇重的半身骑士铠甲,仅存的一只左手拄在一柄半人高的宽大长剑,站姿笔直。
望着面前的这个独臂男子和周围的那些持刀强人,村民们面面相觑,不敢作声。
“我们需要一个过夜的地方,只待一夜,天明就走。所以,你们并不需要惊慌什么,但也不要制造某些不必要的、会令大家都感到不快的麻烦。当然,我们会留下一些钱,当作餐食住宿的费用。”独臂男子语气温和地说道,似乎并没有作为一个夜行强盗的觉悟和做派。
“老老爷,我们不不收钱。”面对如此怪异的情状,贝尼村的老村长只得硬着头皮,站出来勉强答话道。
“我不是什么老爷呵。”独臂男子摇摇头,落拓地笑着。
“是是”老村长实在不知该说些什么,只得不断点头。
“带他们去谷仓,锁好门记得留几床被褥。”独臂男子轻轻叹了口气,摆摆手,独自转身离去。
随即,一个手持短剑,身背一柄长弩的年青人带领着十几个手下将所有村民赶进了一座空出的谷仓里。在胡乱丢进了三床被毯和两个水囊后,谷仓的门被重重关上,随即闭紧锁死。
锁住了村中的众人,盗贼们便在谷场中央升起几堆大篝火。
面饼、土豆、甚至少许的肉肠和浊酒被盗贼们从一间间农舍中翻找了出来。
然后,众人支起锅,煮上热水,将随身携带着的大块马肉、马骨丢入锅中。没过多久,整个贝尼村的上空就都被肉香所充满了。
“百夫长,给。”
待马肉煮熟,那个背弩的年青人便首先切下了其中最肥嫩的一大块,撒上些许粗盐,又带上几块面饼和一壶农家自酿的土酒,送到了独臂男子的身前。
“谢谢,怀特,你也坐下一起吃吧。”独臂男子松开握剑的左掌,拿起一张干硬异常的面饼,轻轻撕咬下一块,面无表情地咀嚼了起来。
“恩。”似乎早已习惯于首领的沉默寡言,怀特也在其身旁坐下身,用怀中匕首割下一长条正散发出滚滚浓香的马肉,用另一块面饼卷了从送入口中,大口咀嚼起来。
“那些村民都安置妥当了?”只吃下了一块面饼和一片马肉后,独臂男子便不再动作,而那陶壶中的酒浆却连碰都未碰。
“都好了。比利和阿肯守着谷仓呢。”怀特好容易吞下满口的食物,回答道。
“没有谁坏了规矩?”独臂男子的左手又重新放在了缠着一圈圈黑色粗麻布的长剑剑柄上。
“没!自从上次您一剑把温哥比那混球劈成了两片,就再没有谁敢乱来了。不过我瞧着有几个杂碎还是对村里的娘们起了点歪脑筋,只是硬憋着罢了。”说着,怀特似乎颇为不屑地看了不远处的篝火一眼,那里一小堆盗贼正一边大声说笑着一边拼命吃喝,其中有不少人的眼神还不时瞟向关押村民的谷仓方向。
“恩。”独臂男子点点头,低下头,无声轻呼出一口气
今天会有两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