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何须潜修这套刀法,实在是多此一举。
“所谓‘隐’,是让你的敌手根本无法察觉出你身上的杀意,令人从心底觉得你是个凡夫俗子,并无甚厉害之处,升出轻视之心。然后....”
言至此处,楼琰目光蓦地阴沉下来,好似盘旋当空的猎鹰发现了猎物进入了自己的视野当中。
手中的纸扇猛地一划,就像是一把匕首般,要割开关鸠脆弱的肌肤,鲜血喷涌。
关鸠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不由自主地咽了口唾沫。
“一招毙命!此方位出其不意!”
“那公子的意思是...”
关鸠挠了挠脑袋,可能自己有些愚笨,并没有全然明白楼琰的意思。
“这套刀法的厉害之处在于让你和身边的花草树木无异,掩去了自身的存在感,若单单只是明悟‘狠厉’,和只是送命的刺客有何差别?
现下局面当中,你便是那多方关注的焦点,除却了如指掌的身份外,在我将你带到身边后,必然对你的实力有了重新的估量......”
“......若是发现你本身便微不足道,自然对你的钳制会少了许多,觉得你可以任人拿捏。而这样,也更为方便我的操作。”
......
秋意悄然蔓延到了南都城,自天边刮来的一道冷风钻入到了张寿的后领当中,冻得他一阵哆嗦。
在巡抚司当刑衣卫有二十年,自许有三莫名消失后,凭借他明锐的直觉嗅出了风雨欲来山满楼的味道。
也难怪自己的上峰鲜少出面,也就是像避开这莫名袭来的风雨。
虽说南都四大衙门司职分明,酆都府除鬼灭邪,天师府封神护灵,南都府总揽政务,巡抚司督查百官。
只是自酆都府馗首失踪之后,天师府有了隐隐压住其他三个衙门的趋势,在吴道紫上来之后,愈加明显。
其中的变化难以用三言两语去明说,对于锋芒毕露的天师府,自是能躲则躲。
若是躲不过,也只好尽全力应付。
张寿内心颇为煎熬,用眼角余光瞥了眼站在巡抚司门前的两位方士,一身素朴的道服,腰间别着天师府的令牌。
“二位,天师不是和司尉谈好了吗,七日之后再行动?”
“七日?”
其中一人声音高昂,惊走了停留在檐上的鸟雀。
“张大人!兹事体大!天师希望巡抚司能够配合天师府今天便去那人审问!”
“这......”
张寿挤出笑容,只是有些苦涩,心中仍是想要推诿。
“在下可做不了主,不如两位请先回去,待我向司尉请示过后,亲自登门拜访,如何?”
“张大人,这你不用担心。”另外一人从袖口中掏出一纸令状。
张寿仔细一看,上面确实是司尉的字迹。
看来眼前二人并非是来商量的,而是凭着这字条对自己发号施令。
“我们可是得了罗司尉的准许。张大人现在是千户刑衣卫,调动些人手应该不难吧,在此前我们可是先造访了南都府,他们倒是痛快答应了。”
“都是为天家办事,张大人可不要推辞一二啊。”
摊上一个不愿惹事的上峰,自己也硬气不起来。
“若如此,张寿领受司尉指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