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琰毫不留情揭穿了曹宗祠的手段,倒是让曹宗祠一时无话。
看着曹宗祠一脸窘迫的模样,楼琰不由嗤笑。“道心起誓确实是对道行高深者的一种钳制,但也没有在修行界当中传言的那么夸张,更何况你还钻了其中的空漏...”
“若是关鸠死于他手,非你所害......你再趁机夺舍了他的躯体,这也不算是违背了道心起誓吧?”
摩挲着手中的黑色珠子,楼琰眼睛微眯。
“你!”
似是被猜中了心思,曹宗祠一时间不知道说些什么,伸到半空的手指微微发颤。
“行!”
关鸠倒是十分利索,将腰间的令牌解了下来,交给了楼琰。
本身就觉得曹宗祠缠着自己是个天大的麻烦,听了楼琰的一番说辞,又见了曹宗祠一番窘态。心中也有些眉目,索性破罐子破摔。
在楼琰面前,反正自身也没什么好隐藏,若是当着他面前耍一些小手段,那才是愚昧。
“我手中这颗珠子便是自阴世产出的‘养魂珠’,鬼身修行最为稳妥,还希望到时候馗首复生,莫要忘了在下这点的恩惠......”
曹宗祠当下也没有别的选择,怪只能怪自己一介生魂身份,只能任人拿捏。
更何况,楼琰手中的珠子实在诱人。他能隐隐感觉到,这颗珠子内所蕴含的阴气,比关鸠身上所散发的更要充裕。
化作阵阵云雾自动吸纳到这颗泛着光芒的珠子当中,曹宗祠用行动证明了自己的选择。
“明智的选择。”
楼琰收起了珠子,看着关鸠。“再来就是你了。”
“在此之前,小子有个疑问希望公子能够解惑......”
“但说无妨。”
“为何要说是三天?先前公子不是说,七天后南都府和巡抚司才有人来吗?”
“你觉得现下我和吴道紫的斗争像什么?”楼琰面上浮出笑容,看向关鸠。
关鸠默然不语。
“鹬蚌相争。”楼琰直接脱口而出。“南都这趟浑水,谁都不要想置身事外。”
“我将学府,甚至远在终南山的登天道拉下这趟浑水。那么南都府和巡抚司何德何能作壁上观。”
“莫说是三日,哪怕就是明日一早他们上门都有可能!”
“小子明白了。”
关鸠大体明白了,按照通俗一点的说法,这事情闹得越大越好,牵扯到的势力越多越好,要想置身事外无疑是痴人说梦。
“你现在盘腿坐下,我便将这刀意传授给你。”
关鸠坐在地上,双目微盍。
微弱的,细细的,好像一道涓涓细流,又像是一截闪电从关鸠的脑海里闪过。
若说关山道所传授的刀法气势磅礴,广纳天地。
而楼琰所给予的感觉,无他。
唯有狠厉而已。
死士之怒,只求五步之内,一人授首,两人伏尸于阶,天下镐素。
只求一瞬见红,便是圆满结果。
万般兵器,只要握在人的手中,便是凶器。
一瞬间只觉得周围世界都暗了下来,万籁俱寂,只有混沌一片弥留周遭。就像是回归母体当中的婴孩,什么都不用去思考,什么也不用去感知。
楼琰轻摇着纸扇,在将那刀气没入到关鸠头顶后,观察着关鸠四周的变化。
只见青色的刀气萦绕在关鸠四周,楼琰从中感受到了波澜壮阔的气概。
“这刀法....传承自碧凝玉...”
楼琰微眯双眸。
“关山道倒是煞费苦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