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人听您所言,当中还勾搭了些见不得人的猫腻啊。”关鸠挠了挠头皮,脸上露出一副恍然的模样。
庙祝听了,连忙正色。“切不可胡言乱语,上面没有处理,自然有他们的道理。”
关鸠连忙点头称是,匆匆打量了一番四周,也没瞧出什么毛病,当即拱手。“先前小子失言,还请老大人莫怪罪!小子无能,现在还看不出个所以然,还请宽恕几日。只是这几日内,这庙祠不能再开了,免得再让无辜受害。”
庙祝点了点头,关鸠便告退离去。
忽然想到些什么,在踏出庙祠前又回头问了一句。“想问一下,那些个香客现下如何?”
“都被抬回家里去了。”庙祝一脸愁容。“今早出门那会,听说还没有醒过来,一直躺在床上抽搐着。”
“差人,不是老夫要催。”庙祝走上前几步,语带哀求。“现下乡里人都以为是我勾结恶鬼害人,我现在是有口难辩......”
不待庙祝说完,关鸠连忙打断。“老大人,放心。我定不然邪祟猖狂,也会还您一个清白。”
庙祝听了勉强舒一口气,面色缓了下来。“您要是去找几个香客,出了庙门西行十里地就到了。若需要什么帮助,老朽就在这庙里呆着。”
“多谢。”关鸠拱了拱手,便跨出庙门。
方才刻意在城隍庙多逗留一段时间,便是想知道那恶鬼是否会跳出来对他下手。只是和庙祝扯皮扯了好一会儿,都没发生什么端倪。
想来这恶鬼也是欺软怕硬的主。
只是有一点更让关鸠在意,若真是烂柯鬼所为,那昨日应当包括庙祝在内,现下都该是不省人事才是。
思忖至此,关鸠不由感到头皮发麻,心里迫切希望自己能离这庙祠远一些。
渐渐运起了神通,将庙祠抛得越来越远。
行了段距离后,周遭景色倏然转化,关鸠不得不停顿下来。
此刻,关鸠目光所及之处皆是一地的残肢断骸,有的失了头颅,有的没了半个身子,有的干脆成了白骨。零零散散下来,也是有十来具之多。
浓稠的血水四处蔓延,渐渐凝成一滩。
随着一道凉风,腥味扑鼻而来,关鸠实在忍不住,呕出酸水。
这时他方才想起来这是何处,这只存在于原身的记忆当中。
当初原身拼死从故乡逃窜出来,便是因为家乡遭受恶鬼侵袭。
除他之外,无人生还。
将酸水呕个干净,关鸠的脑子仍在不停转悠,想不明白自己到底是什么时候中招的。
他知道烂柯鬼无形无状,一般是靠气体将人拖入到难以回首的往事当中,激起他人心中潜藏的恐惧,并以此为乐。
若是一般人,很容易困在当中,一生都无法挣脱。
脑海里蓦地回想起自庙祠内燃起的那几根香,关鸠不由眼神一厉,想来这烂柯鬼是和庙祝有着莫大的关系。
和罗刹鬼不同,烂柯鬼喜好吞吃别人涌起的恐惧来精进修为。
只是他们算错了一点,这记忆只属于原身,不属于关鸠,更谈不上恐惧二字。
而要想摆脱这桎梏,只需要将那原身恐惧之物斩杀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