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老爷子本是想开口让钟自在在这边住一晚的,想到她现在已结婚,微微的犹豫了一下,点头应了一句好。
秦谨又毕恭毕敬的和老爷子客套了几句,这才和钟自在一前一后的离开。
屋子里太过暖和,出了门冷风一吹,浑身的酒意清醒了不少。钟家安排的司机早在候着,秦谨先钟自在之前坐进了后座闭上眼睛养神。
钟自在也随即坐了进去,示意司机开车。
这是那么久以来,两人处在那么窄小的空间内。小到钟自在能闻到秦谨身上的酒味,清晰的听到他的呼吸声。
钟自在曾经幻想过无数次这样的场景,想过她会扑过去对着他一顿厮打,也想过会继续死皮赖脸的相拥。唯独,没想过,淡漠得如陌生人。
她的身体挺得笔直,被笔磨得红肿的指间的轻微疼痛在这一刻异常的清晰。
她恍恍惚惚的看着窗外的街景,车子驶了十几分钟,她还未开口,秦谨就沉声开口道:“前面停一下车,我在这边下车。”
“好的,秦总。”司机虽然疑惑秦谨怎么突然要下车,但并没有敢多问。恭敬的应了句是,缓缓的将车停在路边。
钟自在倒回去找到秦谨的时候,他低着头站在原地抽着烟。天上下着毛毛细雨,他也并没有找个地方躲。任由着暗黄的路灯在湿漉漉地面拉出长长的倒影。
钟自在会回来,他一点儿也不惊讶。换句话说,他提前下车,就是在这儿等她。
阴雨绵绵中行人匆匆,雾气蒙蒙的暖色灯光中,他的侧脸一如既往的冷硬淡漠。
听到脚步声,他夹着烟侧头看向钟自在。目光中一片清明,完全看不出喝了酒。
钟自在隐忍得太久,酒精的作用下情绪好似不受掌控,离有那么一米来远的距离,她就停住了脚步,冷笑了一声,道:“秦总什么时候良心发现改行做慈善了?”
秦谨并没有说话,只是抽着烟淡淡的看着她。
钟自在也并不在意,唇角微微的一勾,露出一抹讥讽,“秦总可别告诉我,您对我旧情未了。”
秦谨掸了掸手中的烟灰,惜字如金的吐出四个字:“牙尖嘴利。”
他面无表情,看着钟自在的目光不带一点儿温度。
钟自在对他今晚出现在钟家早已是怒火中烧,现在见他这副淡淡的模样,怒火更是又盛了几分,冷笑着咬牙切齿的道:“秦谨,你认为你现在有什么资格来插手我的生活?”
她厌恶透了他这副高高在上的样子,更不需要他的施舍与同情。当初在他面前所受的侮辱,是她最刻骨铭心的耻辱和痛。
怒火发泄出来,钟自在渐渐的平静了下来,眸中恢复了一片冷漠。
比起钟自在情绪的一波三折,秦谨平静得仿佛从头到尾都只是个看客。
他直视着钟自在,淡淡的道:“说完了吗?我不认为我做我想做的事和插手你的生活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