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了句谢谢,然后上了车。
她喝了太多的酒,这下紧绷的神经松懈下来,整个人就像一滩烂泥似的。
她将头抵在冰凉的车窗,闭上眼睛休息了好一会儿,这才哑着声音道:“前面放我下车,谢谢。”
“钟小姐”那年轻人接到的命令显然是要将钟自在送到秦家老宅,一时犹豫了起来,想要说服她。
钟自在却没有给她这个机会,抬头看了一眼霓虹闪烁的十字路口,斩钉截铁的接着道:“就前面。”
那年轻人明显的很为难,说了句稍等,拿出手机打了电话。
不知道电话那端的人说了什么,他很快挂了电话,将车缓缓的停下。
钟自在立即便推门下了车,冲到路边的垃圾桶前想要呕吐,却什么也没吐出来。再抬起头来的时候,车已经开走。
她揉着发胀的头走了一小截,等了许久才终于有一辆的士过来。她带着些许迷茫的看着空荡的大街,过了许久才道:“去关上疗养院,哦不,去南山路。”
关上快要靠近郊区,这个时候哪个司机会去。
她这一身的酒味回秦家自然是不行的,只能先找个地方住一晚。明天再找个借口敷衍过去。本来是想打个电话给秦贺严统一口径的,谁知道却一连打了几次都没人接。
钟自在第二天早上起来时头痛欲裂,当意识到自己是躺在结婚前住的地方时,她立即就翻身坐了起来。身上一股子刺鼻的怪味儿,也不知道她昨晚是怎么睡下的。
天色才刚蒙蒙亮,时间尚早,钟自在抱着蒙混过关的心理飞快的洗漱完往秦家老宅赶。才结婚就夜不归宿,光想着秦母那张冷淡的脸,她就直想撞墙了,更别提面对了。
在车上拿出手机,却发现秦贺严并没有给她回电话。她又打了电话过去,他的手机却是关机的。
钟自在想起秦母安排的早餐任务,一心祈祷着大家都没起床,到时候就能蒙混过关了。
想象是美好的,现实却总是残酷的。赶回秦宅的时候虽然还早,可那偌大的客厅里却是早有人坐着。
秦母正慢慢的品着茶,而钟自在认为不知道还在哪儿睡大觉的秦贺严则倚在沙发上边打着哈欠边翻着报纸。客厅里很安静,只有翻报纸弄出的哗哗声。
钟自在进了门,明明是听到她的脚步声的,却并没有人看她一眼。她硬着头皮的往里走,到沙发上嗫嚅着叫了一声:“妈。”
秦母就跟没听见似的,继续品着茶。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淡淡的道:“你昨晚去哪儿了?”
钟自在早预备了腹稿,挤出了一个笑容道:“我回了一趟家,忘记和您说了。”
她的话音才刚落,秦母就将手中的茶杯砰的一声搁在了茶几上,冷笑了一声,道:“这就是你们钟家的教养?夜不归宿还撒谎?我是不是应该请钟老爷子过来好好谈谈?”
钟自在的脸色一白,抬头求救般的看向秦贺严。秦贺严却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依旧打着哈欠翻着他的报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