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本次3700~困困困~也许有的地方不太好,就凑活着看吧! 自从上次从外面回来后,白芷就一直窝在自己的院子里。看着窗外随风飘落的树叶,她裹紧了身上的被子,幽幽的叹了口气。最近这天气可是越来越冷了,她身上的起床恐惧症也是越来越严重了! 本想着在屋子里再窝几天,可这愿望刚冒出来一点头,就被人无情的给拍回去了。昨天颜路过来告诉她,元旦快到了。 白芷实在是很疑惑啊,这才是秋末,怎么就元旦了?也许是白芷陷入沉思的样子又一次让我们的颜路师兄觉得蠢萌,颜路师兄随手拿起书案上的一本竹简轻轻地、轻轻地拍了一下她的头,引来可怜的小白芷嗷的一嗓子,这才忍笑着将元旦解释了一遍。 经过白芷自己的梳理,才发现原来秦朝的元旦,也就是春节,是定在秋末的,时间大概相当于二十一世纪的十月一日。也就是说,今天的白芷,是必然要爬起来在庄内帮忙的,虽说昨日颜路只是过来通知她一声,并没有要她帮忙的意思,可她若是在赖在床上,于情于理,总归是不太合适的。 又唉声叹气了一阵,白芷这才哆哆嗦嗦的穿好衣服,向屋外走去。 一打开门——“阿嚏!” 真是要命了,这秋末自己就忍不了了,冬天可咋整? 深秋的长廊内吹起丝丝带着凉意的风,偶尔有树叶被风拂动的飒飒声。干枯衰老的落叶终于一片片飘落,但却少有能在廊内寻到的,想必是庄内的弟子辛勤打扫的缘故。 白芷快步向颜路的院子走去,途径六艺馆,却发现了意外的一幕。 隐约能听到箭矢打在耙子上的声音,这应当是伏念的箭艺课,当然,这不是令人意外的,课门外是被罚站的天明,好吧,这也不是令人意外的,可天明的几步之外还站着少羽,这就让白芷觉得惊讶了。 那少年身上的青色儒袍衣衫平整,没有儒家之人的文雅之气,反倒衬出一种淡淡的英气。少羽默默地站在门前,面上是难掩的怒意。 怒意? 白芷仔细的想了想,印象中少羽被罚似乎只有那次因顶撞伏念,在课堂之上公然扔掉弓箭而被赶出课堂的事情了。 是因为……已经见过如今的腾龙军团了吗?曾经盛极一时的军队如今却如此残破不堪,人谁的会觉得失望的吧,更何况是一直满怀雄心壮志的少羽呢? 白芷正要上前,却发现身旁不知何时走来一人。张良悠悠的走向她,淡青色衣衫在微微的风中飘起,他嘴角挂着和煦的笑意,似乎使得凌冽的秋日都变得温暖起来,他眼眉微挑,清朗的声音轻飘入耳,“师妹,巧。” 白芷笑笑,礼貌的回道,“是很巧,师兄今日没有课?” 张良无奈的一摊手,“师兄们怕我累着,都将我的课抢走了!”白芷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死,昨日还听到颜路抱怨说张良最近总是莫名其妙的让自己代课,还不交代原因,怎么到他这里,就变成受害的是自己了?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这边白芷默默吐槽,那边张良却是看着她有些嫌弃的表情,轻轻一笑,随即问道,“师妹这是去做什么?” 白芷回了神,道,“元旦快到了,我想去问问颜师兄有没有需要帮忙的地方。” “没有。” “哦…啊?”自己不是问他啊,这人怎么随便接话! 白芷猛地朝那人望去,却见对方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张良勾唇一笑,“师兄们都不忍心让我帮忙,又怎么能忍心让师妹做那些活呢?我看今日天气晴好,不如,师妹与我一起去城中采买些东西吧?” 明明是你自己不想干活吧…还要拉着我下水… “可是…”白芷轻轻一笑,凑近了些张良,道,“师兄真的是去办正事吗?” 被人拆穿了也不恼,那人眼底带着狡黠的笑意,眼角微微瞥过课门外正罚站的两人,轻声说道,“算是游玩一天,师妹去否?” “去!” 白芷当然知道张良的目的,不过是想带少羽出去散散心。虽然不知那人带自己是何意,但既不用干活,又能游玩,还不用买东西自己掏钱的好机会干嘛不去?! 喧闹的桑海城中,已经挂上了各式各样红色的物件,渲染出喜气洋洋的氛围。走在四人中间的张良和白芷低头看了看旁边置气的两人,不免相视一笑。 白芷笑的揶揄,道,“咦~师兄啊,我怎么觉的周围这么热啊,这种天气我都出了一身的汗。” 张良侧头看她,无奈的瞥了瞥周围,“啊,师妹,我觉得可能周围有人火气太大,把周围都烤热了!” “其实…热,也不一定是因为火气太大,也有可能是因为那里!”白芷素手一指,三人向那方向看去,恰巧看见一只刚烤好的烧鸡从火架上拿下来。 “三师公!我们去吃烤山鸡!”只见蹭的一下,刚刚还在白芷左手边的天明一下就不见了身影,刚刚的低沉情绪一扫而空。 白芷无奈的看了看天明,果真还是个孩子啊。 张良扭头,一双狐狸眼微微眯起,对旁边的少羽道,“子羽,你要不要一起啊?”那语气,颇有些哄骗小孩子的味道。 可惜我们的项少主“切”了一声,不屑的道,“这小子整天就知道烧鸡烧鸡,也就这点出息。”说着,毫不客气的翻了个白眼。 “哼!我是没出息,你也好不到哪里去!”正在摊位前等待山鸡的天明突然听到少羽的话,怒气冲冲的转身反驳,他抬手摇了摇手指,“首先,烤山鸡与烧鸡并不是一类东西,你连这个都不明白,明显比较孤…孤…孤寡了!” 少羽斜眼睨着他,有点疑惑的样子,“孤…寡了?什么东西?” 旁边的张良眨眨眼,“天真”的道,“我估计子明是想用‘孤陋寡闻’这个成语。” 白芷看着一脸天真的儒家小圣贤庄的三师公,不禁抽了抽嘴角,哪里用估计啊,向他这般聪慧的男子,一听便知天明想说什么了。不过,这也确实能维护天明的自尊心吧,看着现在笑得像一朵花一样的少年,淡淡的佩服在白芷的心里油然而生。 “阿嚏——” 白芷吸了吸鼻子,在原地站久了,秋日的寒意再次席卷了全身,她搓了搓手臂,正将自己往衣服里缩,却突然觉得肩上一重。白芷疑惑的扭头,一股淡淡的墨香萦绕在鼻间,而那件熟悉的淡青色衣衫此刻正稳稳地打在自己的肩上。她抬眸,除去外衫的他显得身形修长,纯白的颜色越发衬得那人高洁静雅,他清澈的眸子正含笑看着自己,白芷不知为何突然就红了脸颊,她慌张的道,“师兄,这不合情理!” 儒家重礼,几千年来亘古不变的传统,君臣之礼要守,父子之礼要守,男女之礼更要守,可不知怎地,在看到她冻得脸颊微红、瑟瑟发抖的样子,下意识的就将自己的外衫披在了那人的肩上。 为她破礼,第二次了吧。张良在内心微微叹了口气,真是疯了。 张良正想着怎么圆滑的解释过去,却听旁边的天明一声惊呼,“胖大妈!” 张良猛地扭头,果然那人着绿衣服红腰带正站在不远处的小摊旁,她娇笑着,“姿态优美”的转过“柔美”的腰身,一抬眼,便看到立于此处的四人。公孙玲珑眼神一亮,手中的面具朝着张良轻柔的摆了摆,娇声呼喊,“张三先生~”腻死人的声线中是掩饰不住的欣喜。 张良从没有一刻像这样感谢公孙玲珑,他回身望向白芷,勾起嘴角道,“师妹交给你了你这么聪慧一定知道怎么做要是实在应付不了你就跑没关系你的轻功她一定赶不上嗯好就这样了子明子羽我们走!” 白芷瞬间懵在原地。原来温文尔雅的张良也是可以说话说这么快的? 等等!他说啥?让我应付公孙玲珑?! 不!!! 白芷转身想跑,突然一声“白芷姑娘?”令她瞬间怔在原地。 混蛋张良,人家都认出我来了,我还怎么跑?我要是跑了人家不就会说儒家不懂礼数了吗!你这明明是算好了我根本就走不了啊!老!狐!狸! 尽管在内心深处将张良骂了千千万万遍,白芷还是将表面功夫做得很足,她转身,看见眼前满脸疑惑的公孙玲珑,“惊讶”的出声,“呀!公孙先生,好巧啊,你也是出来散心的?” 公孙玲珑扯了扯嘴角,“哦..我是来买东西的,刚刚不是见张三先生白芷姑娘旁边吗,先生人呢?” “三师兄?”白芷眨了眨眼,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他并没有和我一起来啊,这个时候他应该在庄内教书吧。” “可我明明刚才看到张三先生的,难道是看错了?”她的眼神不住的往白芷身上的青色衣衫上瞟,突然道,“这不是张三先生的衣服吗?” 她对张良的事可真上心啊…白芷内心无奈,瞧他招惹的烂桃花! 于是白芷内心张良骂了千千万万遍。 她对着公孙玲珑淡然一笑,“这不是三师兄的。庄内有许多这样的外衫,都是多余的,正巧我御寒的外衣还没做出来,就向庄内借一件。三师兄的衣服料子可这昂贵的多。” 公孙玲珑细小的眼睛内眼珠灵活的转了转,心道张三先生如此守礼的人又怎么可能不顾男女之防将衣服给其他的女子,虽然那女子是他的师妹,必然是自己想多了。又瞧了瞧对面那女子,身形单薄,脸色苍白,双眼无神,嗯,一看就是个没有福气的样子,哪能跟我比?! 张三先生迟早是我的! “既如此,我便不打扰了,告辞。”那人摆了摆面具,转身离去。 白芷自然不知道刚才公孙玲珑想了什么,可她转身那一刻眼里露出的不屑却是被白芷看在眼里,白芷微微笑了笑,向刚刚张良消失的地方追去。 此时正值上午,桑海城中人头涌动,摩肩接踵,白芷走得十分不易,一不小心,便撞到了一人身上。 面颊摩挲着粗糙的面料,令白芷十分不适,可更令人心惊的,是那人周身围绕的冷气,像是万年不化的寒冰,侵入骨髓。白芷打了个寒颤,慌忙推开,拢了拢身上的淡色衣衫,轻声道,“抱歉。” “无事。” 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这个声音?! 白芷猛一抬头,却只抓住那人的背影。一身破旧满是补丁的布衣,一个陈旧的麻布包裹,一柄斜挂在背上的长剑,一头紫色的短发,一种……淡漠的气息。 是他,韩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