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子震响,吓得崔芙一惊,脸微微有些惨白。
韩陵郡紧紧捏着她的手,抬头道:“王妃……”
韩陵郡刚想说什么,却被崔芙紧紧一捏:“对不起……”崔芙的声音带着些颤抖,低着头,骨子里混杂着卑微,“对不起……”
“对不起有用还要警察来干嘛?”
韩陵郡一愣:“警察?”
陆招娣叹了口气,崔芙本就是她纳进来的,若真有此事,她也有责任。又或是看着崔芙认错诚恳的样子,她又心软了,语气微微缓和了些:“芙儿啊,我本真心待你如姐妹,可你为何要如此?”
“王妃,我没有……”说着,声音又渐渐低了下去,好似桃花瓣落地入泥,似有若无,虚空飘渺。
“坐下吧。”陆招娣抿了口茶。
“韩陵郡,你说。”陆招娣要求道,崔芙总是觉得自己地位贫贱,在陆招娣这种高贵的公主身前,更是把自卑两个大字写在脸上。
陆招娣不想听她唯唯诺诺担惊受怕的样子,总想着道歉,把自己想为错事的主因,但陆招娣只要听一个真实的事件。
“不瞒您说,我和芙儿早就认识。那会她还没进花楼,家境还挺好的。”说着,韩陵郡担心地望向崔芙,崔芙点点头,示意他继续说,自己没事。
于是韩陵郡继续道:“直到芙儿父亲被山匪劫持杀害,一家人都死了个精光,芙儿被劫去了。那时王爷受名带着我去剿匪,碰巧遇到了她。我当时看到这姑娘,虽然在那种破地方却依旧干干净净,出淤泥而不染,于是将她还了家。谁料,芙儿最后却被姑母被卖到了花楼。”
说着,韩陵郡顿了顿,“后来我就去花楼打典了一番,说是让那老鸨别把她亮出来,我会送银子给她。就这么一来二去,我们也就熟络起来,谁知我动了情,到后面慢慢相爱。”
陆招娣沉默了,似乎是自己错谱了这对好鸳鸯。
“直到那天,老鸨把她叫出来,说是让她定要好好表现。她看着达官贵人,贵族小姐,什么也不知道,只能微笑。就这么,误打误撞嫁进来作妾了。那天,我也本来准备将她赎出来的,谁知还是被王妃抢先了一步。”
“……”
听完这段事,陆招娣差不多全明白了。
林译削也不是喜欢崔芙,只是不好违背陆招娣的好意。林译削本是拒绝的,但韩陵郡把事情都说给他听后,林译削善心大发,帮他们作掩护。
晚上,只有林译削进了房间,韩陵郡才能跟着见到崔芙。逛集市时,只有跟着林译削,韩陵郡才能见到崔芙……
总之,一切得跟着林译削,韩陵郡才能见到崔芙。崔芙也只是名义上的一个妾,但实则和林译削都没说过几句话,根本没有感情可言,只是硬生生被陆招娣安插进来的。
南巡时,崔芙和韩陵郡独处客栈,两人更是肆意妄为。所以说,孩子也不是林译削的。
之后的事,陆招娣也都看到了。他俩胆子大了开始独处,一下子就被陆招娣发现了。
“还请公主成全。”韩陵郡扑通一声跪下,放下了自己一切的尊严。
陆招娣听完,心中是五味杂陈。她有些懊恼,自己似乎拆了对好姻缘;却掩盖不住林译削不喜欢别人而得到的窃喜。
她就是小气,不准许自己喜欢的人一心二用。
可心中总是有些纠结,关于任务,但还是低声回答:“好。”
拆鸳鸯这种篓子,她不干。
陆招娣一路小跑去到了林译削的书房。他今天一上午都在那儿读竹简,陆招娣已过去就做到他旁边,扒拉着袖子,眨巴着眼睛看着他。
“怎么啦?”林译削推开陆招娣的手,“净手,准备吃饭。”
“辛苦你了。”陆招娣心疼地扶着他的脸。
林译削顿了顿:“你又知道什么了?”
“和离吧。”
“你说什么?”
“和崔芙,和离,行吗?”陆招娣的声音带着央求,她意识到起因是因为她了。
林译削淡淡地笑了笑:“哦,你以后说话说清楚点,别说半句害人误会。”说完看向她,“看来你都知道了,我也早想这么干了,你同意就好,可和妾室和离好像比较难办。”
“可谁叫你的王爷所向披靡呢?”说着,林译削重重叹了口气,眉眼含笑地看着陆招娣:“为夫为你真是煞费苦心,你得怎么报答报答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