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话吐出,陆招娣的脸倒是现出了前所未有的安宁,似乎是暴风雨前的平静。
屋檐撕裂了阴影和阳光,显得年洙蓉的脸是阴沉中带着得意的,但陆招娣整个人都是向着光明的。
这点小伎俩,陆招娣不知道从前在多少本狗血小说中看过这种剧情了。
她冷笑一声,盯着年洙蓉,就是不说话,也不表现出任何的情感。年洙蓉一开始回瞪过来,后来渐渐感到恐惧。
“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锐利的声音刺得陆招娣耳朵疼,她慌了。
陆招娣又笑了:“你怕什么?我又不会看上你。”
“你有病啊。”年洙蓉破口大骂,心着实像被油刺了一般,煎熬难耐。
林译削听了,直起身就想走过去,却听陆招娣说道。
“恼羞成怒?气急败坏?”陆招娣皮笑肉不笑。
啪的一声,扔起来都很轻飘飘的信纸,竟被陆招娣甩出了声,直击回年洙蓉的怀中,她大惊。
“谁有病?您能不能看看自己,有没有病历卡?你不是能耐吗?你不是牛吗?有病就去太医院治治,我让我爹慰问慰问你行不?做人还是得有点自知之明。”陆招娣怒了,吼了一嗓子。
“你这点小伎俩,你认真的?这儿不是你的郡主府,这儿是安立王府,你要是想撒欢就滚回去,怎么也别把别人都当傻子。”
年洙蓉的脸铁青铁青,怔在了原地,她从小到大,几乎都是被人奉承长大的,唯一一次脸面受损也是和陆招娣争论输了,怎么也没被骂得这么惨过。
“你……你……”她指向陆招娣,半天说不出一个字。
陆招娣笑着,靠回门框边,上下打量年洙蓉:“我什么我?话都不会说就回去学学,在这丢人现眼学别人挑拨离间?林译削他再瞎也不会看上你这种。”顿了顿,拿出身边的水壶喝了两口,又用手背擦了擦嘴,今天暴躁嘴炮陆姐叫你做人,“我问你,谁飞鸽传信把纸叠起来的,这是鸽子背信?”
年洙蓉愣住了,但很快调整了自己,应对陆招娣:“对啊,背着不行吗?”
一脸正经的样子,让陆招娣突然不想说了,她跟这种连初中生物都不懂的人,费什么口舌。
于是陆招娣就笑着看着她,谁知她见陆招娣不说话,以为她没词了,竟得寸进尺起来:“怎么就不能背着了?我收到时它就是背着信的。”
好家伙,陆招娣的胜负欲被击了起来:“背着?你先告诉我,怎么绑的?”
年洙蓉想了一下,回答道:“就斜着呗。”
“先不说鸽子是用胸肌发力,你这神奇的鸽子抬翅膀会不会艰难,就说翅膀抬起来,长方形的信纸对角线绑着,怎么做到稳稳不掉的?”
“就……就……”年洙蓉脑子一团乱,根本听不懂陆招娣在说什么。
“我告诉你吧,不可能。”陆招娣就这么看着她,难堪。
陆招娣身边弥漫着一种得意的色彩,美艳在她的脸上绽开,这是中奔向近乎癫狂的张扬色彩。
“先补补文化再来为难人。”说着,就要转身离去。
突然鼻子撞到了个什么东西,生疼。
“哎!”陆招娣叫了一声,抬头向上看。林译削就这么在她面前堵着,看着她,嘴角勾起不明的笑容。
“负名哥哥,你怎么在……”年洙蓉一脸的不可置信。
负名是林译削的字,只有很亲切的人才能叫,连陆招娣都不知道。
陆招娣抬头看了看林译削,又看了看年洙蓉,就要抽身离开。她连他的字都不知道,但年洙蓉却知道。
再说林译削在后面观望那么久,却也不来帮她。或许是从开始就是她错了?林译削总是能一下子击溃她心中的防线,她怕一切都是自作多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