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脑子渐渐清醒的他倏然反应过来什么,一个鲤鱼打挺站起身紧握手中的枪打开保险环顾四周,但很快他便松了口气,除了一个倒拱形的巨大水族箱外什么都没有,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
这时,身后弥诗也走了过来,那股恶心浓郁的血腥味又开始弥漫在这个大厅里,魏已然蹙着眉转头厌恶地看向她。
“我...”
魏已然将自己身上这件白大褂脱下扔在了地上,他冲弥诗道:“你现在把匕首给我,然后去澡堂冲一下,应该会有一间浴室用的是独立水箱,你冲个澡,然后回到这来披上这件衣服在这等许可白,我等会会想方设法联系上他,明白吗?”
“......是。”
她蹲下身将匕首放在地上然后用滑的方式丢给了魏已然,接着转身离去。
魏已然目送着对方远去,神色逐渐变得晦暗,那紧眯着的眸子缓缓睁开,露出一双深邃无比的褐瞳,不知在想什么。
.......
将身上血液全部冲洗干净的弥诗又回到了那间屋子,捡起地上的白大褂为自己披上,系着扣子遮掩起这幅不堪入目的身体。
抬起头,倏然发觉不远的门口处不知何时站了一位少年,那少年枯瘦的身形被一层厚厚的黑棉袄裹着,高领口直接遮住了他的脖子。脸颊棱角分明,面容精致的如同技艺最高的天使下凡为他雕刻,属于帅气中带点小忧郁的类型。
看上去是个弱不禁风的忧郁拽系美少年,但给人的感觉却无比强韧。至少在某人的视线里,他就是背光而来的白马王子。
至于这个某人是谁呢,反正不是弥诗她自己。
弥诗奔向了他,而那里的许可白也朝这里走来。伴随两人距离的拉近,似乎有什么清晰的落入了许可白的视线,至使他怔住了。
弥诗见此也是一愣,然后像是想起什么般,手慢慢的摸上了自己的额头。这有一处弹痕,边上一圈儿是烧焦的皮肉,中心则是凹进去的金属壁。
手,慢慢的放下。
她缓缓低下头,看不清神色,却是用了一句淡淡的语调,说出了对她而言不该有的话语————
“难看吗......小白......”
许可白沉默良响依旧什么也没说,他转过身双手插起兜摆出一副酷酷的样子,然后开始沿来时路往回走。弥诗跟上......
跟着走了许久,一句话也没有。
两人最终走到了昨天的那片降落点,经过披荆斩棘才开拓出一条道路的实验大棚。
植株如霜打的茄子耷拉着茎,密密麻麻,唯有重新站在这条窄道上眺望天空,才明白是什么时辰。
薄暮将去,黑暗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