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落日余晖,北侧厢房被那缕日光所照通彻晴明。
苏榛榛念叨着那五个很难记不住的字,一停一顿。
“阿,婆,罗,门,毒。”
站在床榻一侧的魏安阳猛地一个拍脑门,顺着这个思路也想到了什么。他其实早该想到这些关联的,不过因为过于忧心苏榛榛的伤势,便不知所措的忘了那些。
苏榛榛此刻的状态愈发不好,乌紫已经蔓延到手肘位置。她迷离着双眼,半睁不睁的躺在床上,等待魏安阳的回应。
顾岭树一直背着手站在床榻侧边。
魏安阳微微皱眉,“现在你要开始休养精神,这些事情别乱想,有没有关联小爷我自己清楚。”
苏榛榛费力的点头,闭上了双眼,沉痛的头颅似要炸裂,那一串串记忆和没见过的场景,便如同洪水猛兽一般冲垮开来。
沉默……
倏地,北侧厢房的门被人用力推开。
顾岭树一个机灵,顺势拿起别在腰间的白色短笛,直冲冲的指向那夺门而入的不速之客。
只是当视线转移到那里之后,尴尬的笑着把短笛收好。那来人是魏安阳从镇妖司上请下来的医魔严柴主。
严柴主瞥见顾岭树,不屑一顾的哼哧几声,便跨过那道门槛走到苏榛榛身边。
“其实,我不想来的。只是,这姑娘我看着面善,又有缘份,这才破例下山的。”
“那小子,我出来的匆忙,去给我拿口水喝。”
魏安阳忙着点头,不敢沉默半刻的行至厢房那一侧的小桌前,端了满满一茶盅的水走到严柴主身边,恭敬的交给他。
严柴主接过茶盅,一口饮尽。然后沉默思忖着面前躺在床榻上奄奄一息的苏榛榛,转而霍然抬起头来转过身去,吩咐着:“这毒,戎狄王室的吧?若是想救活她,便快点派人去取来那戏子的尸体。我暂且用银针护住她的心脉,你们只有一个时辰的时间,否则大罗神仙也难救活。”
魏安阳和顾岭树各有所思,却不约而同的点点头。
苏榛榛的声音在此刻显得格外清醒,她说:“医魔前辈,你要那戏子的尸体,可是要取用阿婆罗门毒?”
严柴主那清脆的声音断了苏榛榛的念头,“你一个病人最忌讳的就是胡思乱想,把嘴闭上好好躺着。你们两个速去!”
说罢,也不管魏安阳和顾岭树两人是如何抉择的,推着那两人直接轰出门去,然后紧紧的关上了那道门。
门外,两人思索。
屋内,严柴主用银针扎进苏榛榛的穴位,随着一口黑血吐出,严柴主放心的点点头,命暂且保住了。
顾岭树和魏安阳快速达成了共识,一起去镇妖司上把戏子的尸体抬出来。一来二去,顾岭树的轻功比魏安阳强,而戏子的尸体具体位置只有魏安阳才清楚,两人合作才是最佳方法。
夜至,残月东升。相较于前两日,月已有盈。
魏安阳和顾岭树两人紧赶慢赶,总算到了镇妖司山上。魏安阳轻车熟路的一路小跑,顾不上旁的人行礼问安,径直跑向大殿。